盛钱宇一想到余情那张高冷御姐的脸就浑身难受,要是被余情知道当年就是自己害余念难过了那么久,也不知道会不会被余情千刀万剐。
“你很怕我姐?”
余念拿纸巾擦了擦嘴,眉头微挑。
“有点,”盛钱宇感觉自己没胃口了,他丢下竹筷,可怜巴巴地凝视余念,“好吧,我很怕。”
“我怕…要是她发现了,当年让你难受的人是我,会让你离开我。”
盛钱宇叹了口气:“要是有哆啦A梦的时光机,我肯定会飞回去揍我自己一拳…不,两拳。”
“三拳吧,我很喜欢你,忘不掉你,但我曾经也很恨你。”
余念把叉子丢在只剩酱汁的锡纸盒里,抬眸直视盛钱宇:“你以前…把我的生活弄成了一团糟。”
盛钱宇被余念那样看着,视线就像被对方的双眸吸住了一般挪不开,余念很少跟他分享过往的心境,他明白余念不是不在意,只是不想提,毕竟这些事情对于破镜重圆的他们来说就像一块坚硬的石头,随时有可能打破这段修补完善的关系。
这是源于心底的恐惧,但他和余念不可能一辈子都不讨论这事,这是他俩的心结,也得由他俩自己解开。
盛钱宇深吸一口气,他酝酿了半天,很多话哽在喉头里不上不下,说不出来,也咽不回去。
这是他们在一起后,第一次谈起关于高中那会的事情。
“对不起”这个词盛钱宇说过很多遍,他估计余念也听腻了,但他不知道还能怎样补偿余念,他只能尽全力对余念好,拿下半辈子作赌注,然后把筹码全压在余念身上。
没等盛钱宇继续沉默地惆怅着,温热的掌心蹭过他的手背:“但你曾经也是我的动力。”
盛钱宇是余念高中的缩影,除了这个人,余念实在想不起自己对高中还有什么眷念。
和盛钱宇一起的那段时光很快乐,盛钱宇给了他模糊的友情,隐晦的爱情,曾经的他被现实打败,生活留下的粪土被迫抹在他年幼的心灵上,是盛钱宇带着他走了出来,盛钱宇把光捧到他面前,掌心熠熠生辉,几乎刺伤他的眼。
盛钱宇没想到余念会接上一句这样的话,他愣了半晌才回神,轻笑道:“对不起我说腻了,以后说我爱你吧。”
到了周五下午五点,余念在垒球体育馆的后台化妆间里见到了他那位满脸洋溢着幸福的姐姐。
余念在弄发型,造型师帮他把刘海梳了上去,喷上发胶,他不能乱动头部,只能盯着面前的半身镜,透过镜子和一旁的余情交流:“姐,你待会和姐夫坐前排。”
他从桌上的记事本里拿出两张入场券,递给余情:“待会有人查票的话给他看就行了。”
“哎呀,叫什么姐夫,不许叫。”
余情皱着眉,瞥了眼站在化妆室门口没打算进来的人:“叫他许文舟就行,还没领证呢就姐夫前姐夫后的,让他听见了他会骄傲的。”
“……”
余念一时间不知道该答什么,他被他姐的逻辑给折服了,只能笑笑说:“…好吧。”
没过一会,杨夜也从外头进来了,这两个半小时里他有将近一小时的时间会在台上和余念互动,所以得提前做好准备。
“好久不见啊,余情姐。”
杨夜咧开嘴,习惯性地露出他两排白牙,典型的混血长相让他在女性群体当中十分吃香,自然余情这个颜狗也逃不过杨夜那张男女老少通杀的脸。
余情忙点头:“你又变帅了呢!”
她拿出几张照片让杨夜给她签了名就打算走了,临走前还把腼腆老实的许文舟拉了进来,让他和余念打了声招呼。
余念第一次见许文舟真人,难免有些紧张,但许文舟看上去比他紧张一百倍,他也不好意思和许文舟说太多,免得刺激到他未来姐夫。
有了余情的叮嘱,余念只是开口喊了声“文舟哥”,但许文舟一听就愣住了,他还是头一回被时不时上热搜的明星喊“哥”,这波冲击比刚站在门口远远观望时还要强烈。
老实人许文舟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紧张过度的他很快就被余情拉走了,也真的只是和小舅子打了声招呼而已。
余情前脚刚走,盛钱宇后脚就踏进了化妆间,他拿着今晚的台本和流程,进来和2A做最后的一次说明。
晚上七点整,生日会正式开始。
观众席有人举着灯牌,有人挥着荧光棒,他们纷纷讨论着余念与某轻奢品牌合作而定制的粉丝专属手链,他们在表演开始前便已经尖叫啜泣,这是他们为数不多能亲临现场的机会,粉丝们欢呼着,哭喊着,叫声此起彼伏,一波胜一波。
片刻后,全场一片漆黑,骤然间,几束强烈的白光迅速集中在舞台中央,对准那个面对观众席,身穿白衬衫与黑格长裤的人,音乐声在此刻轰然响起,震耳欲聋,尖叫声与叫唤声比刚才激烈了数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