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马上给你送过来。”虽然林巽只是个主管，但他的另一身份大家都知道，所以小颜也不敢怠慢。
办公桌上，新的报纸早已经送到。
首页的图片是重伤住院的沈峪以及受了点轻伤的徐则，而秦毅还是被那天现场的一张照片代替。沈氏缺了沈峪，如同一盘散沙，朝夕之间腹背受敌，以往交好的公司也断了来往。
看到报道最后最后，竟是断定秦毅已经被海水冲走，已无生还可能。
竟然是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么？
拽紧手里的报纸，无论林巽有多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已经摆在眼前。
沈峪脱离生命危险后就搬到了普通病房，警察的问话也是在病房进行的。
警察走了之后不久，沈峪想起来车里的东西，问胥江:“徐则现在是什么情况？”
“病房跟你一层楼的，不过他是轻伤，已经被带走了。”
两人都没再说什么，财经新闻正在报道沈氏的状况。胥江想换台，被沈峪阻止了。
“等你好了再去解决沈氏的事吧。”
“肢体坏了，脑子还是能用的。”沈峪轻轻动一下，胸口的肋骨就拉扯着疼。他脚打着石膏，取电脑不方便，只能求救胥江:“电脑给我一下。”
沈氏的股票一跌再跌，甚至已经有人开始名誉攻击，说沈峪包养大学生不断，最后被情人牵着鼻子走，把好好一个公司搞得四分五裂。
股东们已经陆续开始撤资，还有人等着沈峪给出解释。
真的是一团糟。
沈峪拨了一个号码:“张处长，带上之前的资料，你去接王律师来见我。”
何匀过来时张处长跟王律师也刚到。知道沈峪这个工作狂病床上就要收拾残局，何匀请示沈峪:“我和胥江先出去等？”
“不用。”一个是多年好友，一个在沈氏待过多年，现在谈的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沈峪示意张处长给腿脚不便的王律师加张毛毯。“很抱歉让王律师移驾到这里见面。”
“沈先生客气了。”
胥江暗想，不知道这些年沈峪如何经营自己的人脉的，能让律师界王栈出马，算是有些本事了。
翻完秦毅生命中最后那段时间整理的资料，林巽想到秦毅以前为了自己从不加班，所以每到工作日就忙的底朝天，这么大的工作量，他都是怎么做过来的？
林巽苦涩的闭上眼，怎么样的撕心裂肺都换不回来那个陪自己笑陪自己闹的秦毅了。
办公室的门被人急促的敲响。
“谁？”
来者推门进来，竟然是蒋永强。
蒋永强看着林巽桌上的东西，都是秦毅出事之前留下的。“听小颜说你要了之前总监留下的资料，我刚好也需要。”
“嗯。”林巽点头，想着自己已经看完了，“拿去吧，刚才小颜说秦总要收回去。”
沈峪和王律师的谈话，胥江越听眉头越紧，倒是何匀，把内容仔细串联了个紧密。他突然想起沈峪出事前麦克说的话。“先打断一下，沈总。”
所有人都看向何匀。
“事情不是表面这么简单，网云说的与我们公司叛徒说的不一样。包括同哪些人接洽过，都是不全面的。”
“意思是这是有人设计的？”胥江有种不好的预感。
大家都沉默了。
这边，蒋永强刚带走了资料，林巽再次回到座位，才发现桌上掉了指甲盖大小的一张芯片。
“……既要利用徐则，又要击垮沈氏，所以才联合了阿尔法的内鬼，成功则得利，不成功也没什么影响。”胥江脑海里有什么东西要破茧而出，却一时又抓不住，他到底想要说什么来着？
“现在司法部门正在查他们营销部经理。”司法进度这块何匀了解的比较多。
“对了！”胥江突然想起自己在哪里见过这种资料了:“之前林巽就专门问过我这次投标，后来两次还专门带来了资料。”
胥江有个大胆的想法:“所以这次的计划……”
“不是网云营销部经理，而是网云营销总监！”何匀恍然大悟。
包括张处长在内的所有人都小小惊讶了一下，唯有沈峪。
他冷静得好像早就知道一样，面色不改。“张处长，我让你拿的那份资料给我。”
胥江虽然跟秦毅不算很熟，但好歹因为项硕的关系，他也接触到过他。如果不是现在大家坐在一起推断，他根本不相信秦毅会那样做。
和何匀交换一个眼神，两人大概都能知道是为什么了。除去竞争对手关系不说，两人更是是情敌关系。
王律师看了那份资料，对沈峪说:
“目前死者已经无法出庭证明，只能找其他负责人。”
与这次投标案有关系的，只有蒋永强和林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