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孟秋然见他靠近一皱眉,虚弱的喊道:“江逸潮。”
江逸潮还没等他说哈,就已经三两步跑过来。
“啪!”
茶杯摔碎。
李扬吓了一跳,做贼心虚:“你你你你做什么!”
江逸潮拎着李扬像是拽了一只小鸡:“你害死了赵人材还不够,是不是想着自己不能第一个死,所以才下手的?”
李扬脸色一变,当即否认:“不,不是我干的!”
江逸潮微微叹口气,他原本就试探了一下,但看李扬这个表情心里便猜个八九不离十。他回头问孟秋然:“姐,怎么办?”
“我不杀生。”孟秋然说,“自生自灭吧。”
孟秋然因为太累,见江逸潮来了,那股子疲惫的劲儿又上来了,于是靠着神像台子又闭上眼睛。
“说的也是。”江逸潮冷笑着把李扬手往后一掰,绳索一套,干脆利落的绑起来。
李扬根本不能反抗,他青龙白虎的纹身在肥腻的白肉上晃来晃去:“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们放开我,要多少钱我都给你们!”
孟秋然用手捂住耳朵,打了个哈欠。
李扬面对江逸潮根本没有招架之力,他被男人丢入了地下宫殿,至于会不会被阴气侵蚀,以及会不会遇见梁易就看李扬自己的造化了。
孟秋然对这种一而再再而三害人的人忍不了。
江逸潮回来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
孟秋然又休息了十五分钟,被江逸潮摇醒:“秋然姐,我觉得是时候了。反正你身体素质也没问题,也没有乱咬人,而且这水镇的阴气已经够了。”
“你怎么知道够了?”
“你还记得天亮了吗?现在天又暗下来了,昨天下午天就暗了。”
孟秋然往外一看,果然黑洞洞的一片。
然而,隐隐约约听见梁宅内出现人头攒动热闹的声响,听得出来是什么重大日子来临了。
孟秋然扶着墙壁站起来问道:“是不是要举行仪式了?”
“是。”
“秋然姐。”江逸潮又说,“我刚才想明白了,剩下的事情交给我。”
孟秋然无力,点头随着他去了,毕竟自己也没什么精力。
江逸潮外出办事了,不到一会儿就又回来了。
半个小时后,蒋英、孟秋然、黄茹雨、江逸潮再次聚集在桌子上,此时七个人只剩下了四个人。蒋英被吓得发抖,不敢吃饭和睡觉,在短短的三天,身体瘦了一大圈。孟秋然指了指汤羹:“这清汤寡水的,证明他们的心思确实不在我们身上了,咱们作为提供阴气的人,至少今天是没什么用了。吃吧,补充些能量,过会儿估计还有大事呢。”
蒋英不敢动筷子,倒是孟秋然开始吃饭了。她看见梁龚正从几人的正门口匆匆走过,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便又放下筷子:“别吃了,跟上,这种好事情都不叫咱们!”
“梁先生可不能跑,我还指着他通关呢。”江逸潮嘀咕,他一只手从孟秋然的手臂下方插过去,把人架起来,让孟秋然不用太费力气。
他腿脚麻利的跟上,招呼黄茹雨说,“你不是见到姐姐了,快走!”
出了梁宅,他们才发现水镇竟然能如此的热闹!
那些不见阳光蜗居在镇子的人一瘸一拐往山上走去,他们要去祠堂,要去古老的永生仪式。这似乎时刻在他们骨子里的信念,雷打不动。那张家的老人总在最前面,他目光呆滞,犹如被操控的傀儡。江逸潮突然理解为什么梁龚正要复活这些和他并没有关系的镇民了。
为了连理柳的仪式。
等到孟秋然几人赶到的时候,祠堂里里外外已经挤满了人。曾经那些有血有肉的正常人已经变成了一副干瘪的模样。他们皮肉腐烂,组织体和肌肉的缝隙间勾连着休憩的蝴蝶和虫卵。孟秋然恍惚间好像看见那些镇民的眼睛都出现重影,一个微笑的小女孩站在瞳孔中招手。
火焰燃烧,祭台中央铁架子上的刑具发出叮叮当当碰撞的声音。然而,那对双胞胎却久久没有出现,连带那个老嬷嬷也不知所踪。
曾经,因为连理柳的逃跑,整个张家镇因为阴气反噬而濒临灭族,如今难道还要重新上演?
人群开始变得躁动不安,老人们用拐杖杵着地面,看向坐在一旁的梁龚正:“你们,你们梁家的人又把人带走了!你们要做什么!”
“我们没有。”梁龚正说,虽然不是他做的,但他也疑问那双胞胎究竟去哪了?准确的说,这次事件中没有人是当年“梁易”的那个角色,那对双胞胎应该好好长大,然后成为肥料。现在双胞胎应该已经站在台子上了,但是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