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外国男人从车上下来,金发冷眸,阴冷的初秋,他只穿着白色背心和工装裤,踏着黑色军靴,气势凌人,冷冷的目光穿透了雨水,直逼向三号车。
“退后!”C11组的人挡在前面,警告他。
耳机里阿尔米又传达信息:高处有总部的狙击手在待命,注意个人的位置。
为什么晏先生来了法国会成为众矢之的,顾青蓝站在最后面握紧了枪。
三号车的玻璃降了下来,晏先生看着窗外的男人。
“他在哪里?”King的眼神阴狠,瞳孔一半留在黑影里。
“我不知道。”晏先生从不说谎。
King的眼睛微微抽了一下:“他去哪里了!”
“每个人都拥有绝对的自由。”晏先生没有看他,音色沙哑,一贯冷。
“混蛋!”King的拳头攥紧,青筋凸起。
阿尔米闪身挡在车窗前:“请你马上离开。”
King抓住他衣襟,狠狠推开,他的力气大的不可思议,像一头发怒的狮子。阿尔米立刻枪口对准他。
“就算是gear,我也不放在眼里。”King一手拧住他的枪口,双眼夺人心魄,阿尔米竟然无法挣脱。这家伙力气太大了。
顾青蓝放在扳机上的手指微微弯曲,他很清楚,一旦他开枪伤了King,他在巴黎肯定活不过两小时了,但是他绝不允许有人伤害晏先生。
车门开了,晏先生下车,巴黎的排水系统顶尖,雨下得大,地上却没有溅起一点积水。
两个人站在雨中,雨声盖住了他们的话语,顾青蓝舌头抵住上颚,咬紧了后槽牙,身体如弦紧绷。
在短暂的谈话后,King带着他的人走了,带着怒火不甘,高调的车队消失在路尽头。
晏先生转身上车的时候,在交错的雨幕中,看见那个穿着雨衣持枪的保镖,目光穿透雨帘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秒。
顾青蓝的心跳似乎也停了一秒。
最后晏先生上车,顾青蓝才慢慢放下枪。
他摸了摸脸上的面罩,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后面两个手下惊魂未定。“老大,你没发烧吧,那可是King…… 我们就是临时过来凑数的,干嘛那么拼命。”
“闭嘴!”顾青蓝又冷又躁。
“……”
Kester总部。
轿车开上高高的磨石台,几名西装革履的人物早在等候,领头一位中年人,面容平和,神色却自有威严。
程良玉,就是他向gear申请安保系统来保护晏先生,只是晏临本身不喜欢这种大张旗鼓。
程良玉笑得爽朗:“晏临你不在法国,不清楚情况,这绝对不是你个人的安危这么简单,直到董事主席选出来之前,候选人都必须接受保护,Kester的规矩历来都是如此。”
Kester旗下不仅是酒庄,还有众多产业,这个合资集团虽然庞大,但权力分散,董事会也分成多个派别,还有一部分股份在散户手里,当年跟着晏老爷的各路开山功臣剩下不到三成,最有威望的就是这位程良玉,当年晏父把董事长位置让给晏笙的时候,遭到了大部分股东的反对,只有程力挺。董事会表面平和,底下一片风起云涌。
程良玉领着晏先生进电梯,C11的人首先跟上去,顾青蓝也不落后,手下们被留在外面,面面相觑:今天的老大究竟怎么了?
“明天上午的股东大会,大小一百多个董事都会参加,每个人都有投票权,晏临,我还是希望你能继承你父亲的位子。”
锃亮的电梯映出晏先生冷漠的脸庞:“始终会有一些人不能如愿以偿。”
程良玉微微一笑:“听说你自己国内的公司运营得很不错,我相信你可以,你们两兄弟都很优秀。”
顾青蓝一直盯着晏先生的侧脸,办公室里温暖馨香,听见他们说话便开始昏昏欲睡,他已经两天两夜没有休息,一直在紧张亢奋状态,心情也起伏不定,忽然闯进这么温暖的环境,耐不住眼皮打架了,阿尔米也差不多了,不过顾青蓝的精神始终留在晏先生身上。
晏先生起身了!顾青蓝打起精神,连忙捅了捅阿尔米的手臂,阿尔米正在梦中和King殊死搏斗,惊愕的眼睛猛的醒过来,手肘反射挡了一下,顾青蓝猝不及防被他推出去,撞进晏先生怀里,被他扶住手臂,熟悉的紫罗兰味道让人有点晕。
顾青蓝抬头一看,迎上晏先生冷黑的眸珠,连忙闪身站好,像被开水烫到一样。
晏先生严肃的样子实在很可怕,以前姚姐说过晏先生的脾气非常不好,原来是真的。
程良玉在后面摇摇头:怎么gear的保镖越来越不行了!
两个黄金保镖悻悻得跟在后面。
阿尔米咬牙道:“你回去跟着你的杰里米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