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突然扯到她身上来了,沈烬霜碗里没有菜,只有白饭,她假装听不见,埋头扒饭,她不想卷入他们这么幼稚的战争里。
但她不想,人家却不想放过她,大祭司把手里已经空了的碗重重放在桌子上,然后满怀着渴望的眼睛看着她,一脸忧郁地看着她:“霜儿,爸爸当年是迫不得已才会离开你们两母女,爸爸也很想你们两母女,你会认爸爸的对吗?”
沈烬霜有些艰难地把嘴里的饭咽进肚子里,刚想说什么。
烛渊冷笑说:“霜儿吃了这么多苦,你没抚养过她一天,你还想她认你,你做梦好了。”
大祭司眼里的忧伤更浓烈了,难过地说:“如果可以,谁愿意离开自己的妻女,我被困在这里二十几年,也沉睡了二十几年,醒来已经时过境迁,但对我来说,当年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目,我很想静依,等我报了仇,我就回去找她,到时候我们就可以一家团聚。”
沈烬霜眯眸看着他,语气有些平静地问:“她不想你报仇,她只想你回到她的身边,你为什么不马上去找她?”
大祭司眸光有些黯然了,他伸手轻轻摸着墨绵盏的脸,轻轻摇头说:“我也想马上去找她,可是我这个样子,我怎么去见她?”
沈烬霜皱眉问:“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只能依附在别人的身上出现吗?”
大祭司蓦地用力攥住拳头,发出咯咯的声响,浑厚的嗓音充斥着愤怒的恨意:“墨启天那老贼,担心我回来报仇,他让人把我的灵魂封印在海棠山庄里,而身体却他收藏在别的地方,这几天我找了好些地方,却没有找到半点蛛丝马迹。”
如果不是沈烬霜闯进海棠山庄,她身上的血解除了他身上的封印,他恐怕将会永远沉睡下去。
烛渊把玩着手里的碧玉长箫,眼眉一挑,凉凉地说:“这二十几年过去了,说不定他早就把你的尸体毁尸灭迹了。”
“不会的,我的身体有祭司力量的保护,他无法毁坏,只能藏起来。”大祭司语气坚定地说。
沈烬霜回头看向墨夜寒,问:“墨夜寒,你知道你爷爷把大祭司的尸体藏在什么地方吗?”
墨夜寒摇头说:“我从没听说过,不过我可以打听,但,我有一个条件。”他幽暗的眸光看向大祭司,一副没得商量的样子。
大祭司看着他,唇角泛起一抹冷意,说:“你说。”
墨夜寒伸手搂住沈烬霜的腰,霸道地把她拉到自己的身边,占有欲极强地说:“不管事情成不成,你都不能反对我跟霜霜在一起,否则,就算被我找到你的身体,我也会想尽一切办法把它毁了,你最好相信我的能力。”
大祭司眼眸中的寒光微闪,一掌拍在桌子上,上面的碗筷顿时震动了起来,带着寒意的眸光盯着他,语气阴沉地冷哼:“你威胁我。”
墨夜寒丝毫不畏惧地说:“我就威胁你怎么了,我不会阻止你报仇,你想怎么兴风作浪都行。”在他凉薄的人生里,除了霜霜,其他人都不值一提,他们的生死和他无关。
“不行。”沈烬霜马上就紧张起来了,说,“大祭司,我不准你伤害我未来的公公婆婆,如果他们有什么事,我保证,我绝对不会认你。”阮女士对她这么好,她不想看他们有事。
“霜儿……”大祭司看着她,难过地说,“墨启天坏事做尽,他残害我们一家,如果不是他,我不会出事,你妈也不会有事,我们一家三口可以很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姓墨的跟我们有不共戴天之仇,你怎能跟他的子孙在一起?”
沈烬霜伸手揉了一下有些抽痛的额角,有些无奈地说:“大祭司,我先声明立场,你跟墨家的恩怨是上一代的事,害你的人是墨启天,不是墨夜寒,当年他还是个小朋友,他什么都不懂,你不能把责任推到他的头上来,我既然选择了他当我的男人,这辈子,除非他对不起我,否则我不会离开他选择别人。”
墨夜寒低头看着一脸坚决的女人,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他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嗓音嘶哑地承诺着:“绝对不会有那么一天。”
“我相信你。”如果不是相信他,她就不会冒着危险给他换血了,还千里迢迢的跑到这里来,给他解毒。
烛渊挑眉,唇角微勾,似笑非笑地嘲讽:“你以为现在是封建社会,婚姻父母包办的年代,现在是自由恋爱时代,父母顶多给意见,你想阻止,那是不可能的。”连他都阻止不了,他也想阻止,太天真了。
“大祭司,我想你还是快点回医院去吧,墨绵盏的父母很紧张他,如果他们发现儿子不见了,他们得急死。”沈烬霜知道他们俩现在都不可能退让,免得他们打起来,赶紧转移话题,先把他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