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清歌:“您请讲。”
陈女士看了眼陆斯则方向,又看她:“你觉得我大儿子怎么样?”
盛清歌礼貌笑笑:“陆医生人很好。”
陈女士叹了声气,悔不当初,“一年前也是我考虑不周,应该先算计好给你俩制造几场偶遇的。”
盛清歌:“……”
在快要走到车边时,陈女士又说:“不过现在也不晚。”
盛清歌扭头看她。
陈女士对她眨眨眼:“你是个聪明孩子,阿姨相信你听明白了。”她拍拍盛清歌手臂,说:“也别有压力,顺其自然。当然,我和你陆叔叔也没有当棒槌的爱好,你俩尽管自己思量。”
陆斯则把副驾驶车门拉开。
陈女士声音恢复正常音量:“行了,你们快走吧,到了跟我说一声鸣舟活得怎么样了就行。”
“……”
车子驶出一段路,盛清歌脑海里还是陈女士那句话。
意思太容易理解了。
无非是,如果她和陆斯则想在一起,他们不会反对,让她放心。
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忽然提起这件事情,但是盛清歌总觉得,陆斯则父母的态度与他本人关系密切。
思绪收回,导航提示即将到达高速收费路口。
盛清歌看了眼手机屏,目的地是医院。
“陆鸣舟真被揍了啊?”
陆斯则轻嗯一声,“真的在医院,半小时前给我发的消息。”
盛清歌:“……”
他也是沉得住气,亲弟弟被揍了,还能坐在温泉池边陪她聊那么久。
“严重吗?被谁揍的啊?”
陆斯则:“医院医生说没什么事了。左胳膊脱臼,身上有几处淤青。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
到医院时太阳已经在往山头落,夕阳落在走廊地砖上,反射出刺眼光线。
住院部六楼vip病房,陆鸣舟正站在窗户前思考人生。
陆斯则走进去,公事公办道:“身体怎么样了?没事的话就可以办理出院手续回家养病。”
陆鸣舟转过身,一秒从冷漠脸切换到撒娇模式,“哥你怎么这么心狠啊!我是不是你最爱的弟弟了? ”都不知道关心一句疼不疼!
陆鸣舟这才看见盛清歌也跟来了。
见她帽子口罩穿戴严实,陆鸣舟揶揄说:“行了行了,病房没狗仔,女明星不用戴口罩了。”
盛清歌戴口罩本来也不是为了防狗仔,只是脸上肿的严重,实在没法见人。没摘口罩,目光落在他左臂上,“胳膊不疼啦?”
陆鸣舟左臂被悬吊起来,用白色绷带包裹着。
他顿时感慨长嫂如母,戏精地吸吸鼻子走过来,委屈巴巴道:“还得是我家小盛子,来了第一件事情就是关心我。”
盛清歌笑笑,抬手,小心翼翼用一根手指戳了戳他左臂,“你这是被谁打的啊?”
陆鸣舟顿时蔫了,长长叹了声气,缓慢摇摇头:“算了,往事不堪回首。”
陆斯则侧身看他,目光平静。
陆鸣舟铁了心不说出凶手是谁,脑袋往旁边一撇,“你们俩回去吧,我没事了,不用担心我。”
陆斯则和盛清歌对视一眼,然后看陆鸣舟:“行,你好好休息,一会儿自己下楼把医药费交了。”
陆鸣舟:……
盛清歌没想到陆斯则这就要走了,以她对他的了解,这男人完全有能力从陆鸣舟嘴里套出来话。
走出病房,盛清歌问:“你不好奇凶手是谁吗?”
陆斯则云淡风轻:“好奇。”
“你很容易就能套话成功吧?”
两人一起上扶梯,陆斯则低头,“但是他长大了,我们要尊重他的隐私。”
盛清歌:“……”分明是他不想问,或者他已经猜到是谁,不告诉她。
她跟在陆斯则身后,发现陆斯则去把住院费和医药费都交了。
单手捏着一沓缴费清单,陆斯则先把副驾驶打开让她坐进去,然后自己绕到驾驶位。
经过今天一整天的波折和车程,陆斯则精致的眉宇间有淡淡疲惫。但是他一言一行依然云淡风轻,做事有条不紊不慌不忙。
盛清歌看他沉稳的神色和举止,莫名顿悟什么叫“人夫感”。
“怎么了?”陆斯则感受到她的视线,扭头看过来。
盛清歌浅笑:“没事,我只是在想,陆鸣舟下楼之后发现你已经付过钱了,会不会原地炸毛。”
陆斯则认真思考,点点头:“应该会。”
盛清歌突然发现这男人好像还有捉弄人的毛病。
莫名有点同情陆鸣舟,估计这么多年经常被他哥当猴儿逗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