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好邻居此时握了下她衣袖,委婉提醒,“是外套太厚了。”
盛清歌觉得他说得对,抬手开始解衣扣。结果这衣服没有衣扣,只有腰带。她扯来扯去,不知怎么就扯成了死结。
盛清歌:“……”
低头,呆呆看着衣带半晌,她像陈述事实一样、用一本正经地语气说:“我醉了。到量了。”
陆斯则低笑出声。
盛清歌被他的低笑声吸引。
这好像是她第一次听见陆斯则笑出声音,仿佛是从胸腔里发出的,温润动听,像春天第一缕扑面而来的微风。
她仰头看他,才发现两人现在距离很近,不过一个小臂的距离。
在她盯着他眉眼的同时,陆斯则垂眸,抬手帮她一点一点把外套衣带解开。
心跳在一瞬间加速,盛清歌甚至恍惚两人是什么关系。
陆斯则很绅士,帮她解衣服时神色敛着,不会让人联想到半分旖旎。
衣服一敞开,盛清歌就把外套脱掉,还原地打转、想把外套挂到进门处的衣架上。
这是自小被严格管教所形成的条件反射。
小到一双袜子的摆放位置和方向,大到入学升学工作甚至结婚,盛清歌父母都对她有着完美规划 。
她仿佛是他们两人合作制造出来的艺术品,因为是唯一一件,所以容不得任何瑕疵。
陆斯则不是不知道这些,因此在他一年前得知盛清歌逃婚时,他心情百感交集到没办法用文字形容。
他欣赏她的勇敢,高兴她终于为自己争取,却不确定江临于她而言是否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他没有以笔友的身份劝阻她,也没有在现实中紧抓着不放。
他希望她是自由的。
只是这自由并没有让她开心,甚至变得再也不敢全身心投入的热烈去爱一个人。
女生醉的分不清方向,陆斯则从她手里拿过外套,“给我吧。坐在这里等我,好不好?”
男人的语气太温柔,几乎是在哄人。
盛清歌烦躁的心情就这样安定下来,乖乖松手,任由他把衣服拿走放在一旁。
思绪放空,今晚喝酒的最初目的又被她想起。
陆斯则再次走回来时,盛清歌坐在椅子上,仰头,再次小声说:“对不起。”
陆斯则笑了笑,俯身、手撑住桌缘,将两人距离拉近。
“不要再对我道歉了,好不好?”
“他们不重要。”
女生定定看着他,神情疑惑,似是在不解,怎么可能不重要。
“别人的看法从来都不重要。”陆斯则缓缓说,“不过我的确希望你能答应我两件事情。”
终于找到弥补他的方法,盛清歌很期待地问:“什么事情?”
“接受已发生的一切,永远都不要对自己曾经做过的决定感到后悔。”
盛清歌想了想,点点头,就是同意了。
“那另一件事情是什么?”
陆斯则笑了笑,直起身,指了下墙上钟表。
“凌晨一点钟,你应该睡觉了。”
盛清歌:“……”
她站起来,慢慢走回卧室,自言自语:“这件事情好简单啊,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样。”
陆斯则站在卧室门口,看见她从衣帽间换了睡衣出来,而后躺进被子里,和他挥手说晚安。
“晚安”,他温和地笑笑,随后关上卧室的门,把客厅留灯、房门锁好,回到自己房间。
站在落地窗前,眼前是繁华夜景,脑海里却浮现女生哭红了眼睛、问他喜欢是不是就是不能长长久久。
陆斯则眸色沉了沉。
他走进书房,从抽屉拿出一本笔记本。
笔记本陈旧但整洁,被用掉的部分占了一大半。
他坐下,翻过崭新一页,和以往的几年一样,把没有合适时机对她说的话、写下来。
桌角点亮一盏台灯,钢笔在泛黄纸张上划过,留下行云流水的黑色字迹。
【亲爱的盛清歌同学:
其实另一件事情是,我希望你还愿意有勇气相信——
在这个世界上,依然存在最真诚的长久爱意。】
第1章 习惯
商业酒会, 必然有媒体在场。
而盛清歌和江临的存在,无疑让原本在娱乐圈吃瓜的网友们把目光扩展到更广阔的瓜田。
次日中午,#陆氏商业酒会#词条被顶上文娱热搜第三。
第一眼:陆氏?陆鸣舟办的?进去看看。
第二眼:!!!
传说中的陆总他哥竟然这么帅!
盛清歌微博评论区一片鬼哭狼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