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他白天为什么没压住情绪。
此时只能沉声挽尊道:“他们又没有证据,发了我不承认,又能如何?”
“酒店能调出开房记录。”
“就说是有人伪造。”
“拍到你和曲蔓同天进酒店的照片怎么解释?”
江临冷笑:“巧合,P的,随我们怎么说。”
这时助理慌慌张张推开会议室的门,手里拿着一沓资料。
是他们尽可能找到的所有、当天在场狗仔的信息。
“其实我们就找到了当天在场的三个人,”助理匆匆走过来,“花了五个、才把一个人的嘴撬开。”
“陆鸣舟和他们签了保密协议,又让他们都收了封口费。没人敢得罪陆氏。”
江临抬眼,“视频呢?”
助理说:“那个狗仔说,摄像机都被陆鸣舟拿去砸了。说是盛清歌让处理的干净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江临一愣。
回忆起那天女生站在门外,门板将视野挡住一半,她就那样盯着他、平静的眼底渐渐堆满失望。
她纤瘦,却硬撑着把门推上,独自一人面对长枪短炮。
一门之隔,江临走到门口,却没敢开门。
他听见陆鸣舟来了,也听见陆鸣舟说盛清歌晕倒了。
江临记得自己当时手覆到门把手上,颤抖着、犹豫着,大脑一片空白。
直到外面渐渐安静下来,他才让经纪人去处理。
得到的答案是,陆鸣舟已经把狗仔全带走了,他们根本找不到人。
现在得知证据都早已被盛清歌销毁,原本是应该庆幸的。
江临却怎样都高兴不起来。
心脏仿佛空了一块,他再也没办法找回来了。
那个无论什么时候都以他的事业梦想为先、会在校园里听他弹吉他唱歌的女生,再也不会回到他身边了。
凝重的眉眼松了松,他长长叹了声气,把烟靠近唇边,声音疲乏:“这不就没事了?散会吧。”
刚咬上烟,助理又说:“但是……”
江临皱眉:“但是什么?”
助理身体一抖,讪讪道:“那个狗仔说,在摄像机刚收走时候,他偷听到一个男人好像把陆鸣舟叫走了,让他等一会儿再砸。”
“也不知道陆鸣舟听没听。”
江临眉头紧皱,像是猜到了什么,没说话。
只慢慢地吐出烟圈,垂着头盯着桌面看,眼神却没聚焦。
经纪人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什么男人?”
助理说:“狗仔说的啊,他说他也可能听错了。”
“说是,陆鸣舟管那个人叫哥。”
……
晚饭之后,盛清歌问陆斯则要了酒店视频备份。
书房里,盛清歌坐在办公椅上,陆斯则站在她身边,手臂搭在椅背上。
其实那一天的记忆已经模糊了,当时的盛清歌也是大脑一片空白。
今天以第三视角看了一遍当天的视频,心里早就没有半点波澜。
但是她倒是看清了那天没来的及看清的人脸,也就是从人群中冲过来把她接到怀里的陆斯则。
男人当时大概有些生气,眉眼凝着,气质完全不像后来见到的那般温润随和,整个人有种风雨欲来的压迫感。
盛清歌弯唇,盯着一片混乱、镜头也有些晃动摇摆的视频画面,玩笑道:“你要是不当医生,进公司大概也是个霸道总裁?”
陆斯则笑了笑,手掌覆到她肩头,“你希望我进公司吗?”
盛清歌仰头看他:“诶,这是你可以选的吗?”
陆斯则浅笑:“你觉得陆鸣舟喜欢在办公室里坐着吗?”
别家公司都为了继承人的位置头破血流,只有陆家这两兄弟,谁都不想碰董事长办公室的那把椅子,甚至避犹不及。
盛清歌坐直,活动了下脖颈:“你做你喜欢的工作就好啦,找到一件喜欢做的事情真的很难得。”
“我支持你!”
陆斯则帮她揉肩,盛清歌就闭着眼睛盘算这波舆论要怎么澄清。
“我先发离婚声明,说明离婚确切时间。”
“然后网上肯定会吵起来,说我们两个早就暗通款曲,说你插足别人婚姻?”
盛清歌把整个舆论走向说了一遍,觉得没有问题了,当即在微博发了离婚声明。
她洗完澡就窝在陆斯则怀里睡觉,只等明天早上看舆论走向即可。
她睡得很沉,也不知道陆斯则在后半夜醒了。
床头手机一震,陆斯则睡眠轻,睁眼拿过手机。手机屏偏开,没让光线晃到怀里的女生。
是江临给他发的短信。
【看一眼你邮箱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