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你怀疑雁公子和这案子有关？”柳渔可不信陆禄这家伙嘴里的胡话。
“我没有怀疑他。”陆禄的声音难得带了几分认真，“我只是想证明，他与此事无关。所以我才必须查清事情的真相，而且我有预感，雁门镇怕是要不太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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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长天推门进来时，正看见青娘弯腰坐在床边，轻声哄着雁小楼睡觉。
似乎是有些不喜青娘靠着雁小楼太近，雁长天轻轻皱了下眉头，走了过去，“我来吧，你去休息。”
“你不是送人去了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人送到家了？”青娘有些意外，她记得陆禄的家似乎离落莹楼还有些距离。来回应当没这么快。
“没送，有人来接他了。”雁长天伸手挡在雁小楼和青年之间，动作轻柔地拢了拢被子，却还是惊醒了有些迷迷糊糊的雁小楼。
“爹，你回来啦···”雁小楼糯糯地唤道。
“乖，睡吧。”雁长天摸了摸他的额头，转身看了眼身旁的青娘。
青娘会意地点了下头，便跟着雁长天走出了屋子。
青娘看了看眼前的男人，“怎么觉得，你生气了？”
“没有。”雁长天努力忽视那心里一点不舒服，看似平静地回了句，之后便是长久的沉默。
原本是雁长天把人喊了出来，偏偏雁长天本人始终没有说话。
不得已，青娘只能率先开了口。
“他是那个孩子吧。”话一开口，却不是疑问，“我在他的后颈看到了圣纹。”
“是又如何？”雁长天淡淡地说道。
“他为何还活着？你又为什么会同他在一起？”青娘不解道。
“我捡的，自然和我在一起。没有为什么。”雁长天不甚在意地回答道。
“捡的？你还真敢说。你知不知道，凭你一个人根本护不住他。”青娘的声音不自觉提高了几分，冲着雁长天恨声道。“这么多年了过去了。你还不明白么？有多少人不死心地一直在找他。你究竟知不知道，你带着的是一个什么人···你知不知道他的身份一旦暴露，会造成怎样的灾祸。”
雁长天看似不经意地轻扶着腰上的黑色长刀，面上依旧是那副淡然的神色。
好像任何事情都未曾被他放在心上过。
“我知道又如何…那是我们罪。是我们把他变成了这样的。”雁长天顿了顿，目光透过窗户直直地落在床上的睡着了的雁小楼身上。
“你看看那孩子，他不通人事，不辨善恶，不知伦常、甚至没有作为‘人’的认知。”雁长天说着，转过身对上青娘的眼睛。“你都知道吧，他们，应该说是我们曾经对他做过什么…”
青娘转过头，不愿和雁长天对视。
”我只是在替曾经犯下的过错赎罪而已。那些年发生的事情，你我都逃不开。你不也是这么想的么？因为心里摆脱不去的愧疚。”
“我！”青娘一时语塞，根本无力反驳雁长天的话，她藏在袖子下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第二十四章 神鬼不渡
“李府的事，我想你应该猜到了…是跟谁有关。”雁长天的目光看向身旁的之人，带着意思警告。
“你我都清楚一个事实，那就是圣教已经不在了。有些人就奉劝他不要再继续执迷不悟下去了。当年入教之时立下的誓言，我想不需要再一次提醒你了吧。”
青娘心下一惊，这才认真看向雁长天手中的长刀，待看清那刀上刻着的纹路时，面上浮现出一丝恐惧，“这不是你原先的刀···这是、这是！不可能、这把刀怎么会在你这里。”
“这便是我给你的答复。”雁长天抬手，那刀刃在青娘眼前迅速划过后被他收了刀鞘中。
雁长天目光深沉的看了眼青娘，便转身回了屋，留下一脸震惊的青娘在原地。
而他走后，青娘便再也支撑不住，猛地蹲下了身子。她被雁长天临走前的那个眼神所震慑，久久不能动弹。
“着我寒衣，神鬼不渡···圣火葬魂，刀引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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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禄睁开眼，打量了一下四周，揉了揉有些发蒙的脑袋，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自己正在何处。
“醒了？”正巧这时柳渔走了进来。
他见陆禄正坐在床上愣神，不由得摇了摇头，将手中的碗递了过去。“醒酒汤，喝了吧。”
陆禄见着柳渔。不由得笑了笑，接过他手中的汤便一饮而尽，“谢啦，鱼鱼。”
“我记得，某些人不是号称自己是什么‘千杯不醉’，怎么还有喝醉的一天？”柳渔抱着手臂看着眼前之人。
“都说了嘛，酒不醉人人自醉嘛~”陆禄抬起头，冲着柳渔眨了眨眼睛。
柳渔却全然不吃他这一套，目光带了几分森然，“你要是不会好好说话，下次就自个儿睡在路边，别指望着我再去接你。让你冻死在路边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