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在湖边和我哥在聊些什么呢?”
“就随便聊几句。”
顾潇看到书架上“和平之春”的宣传小册摆在很显眼的位置,心里又浮现出那张脸孔来。
周瑞贤哼了一声,“你少和他说话,他是变态的,是魔鬼。”
“他是你的亲哥哥,为什么这么说他?”
“你见过哪个四十岁的男人身边没有女人的吗?”
“他没结婚?”
“没有……从小到大我都没有看到他和哪个女人在一起过,不过他喜欢男人也没事,我可以接纳,可是……”
“可是?”
“我十岁那年捡了一只流浪小狗回家,卷毛的特可爱,我很喜欢,睡觉都要抱着,有一天晚上它不见了,我到处找,走到屋后的花园,就看到我哥手上捧着小狗的尸体,身上,脸上都是血,他当时还在笑……我吓坏了,从那个时候开始在我的眼里他就是魔鬼的化身,但是他在人前又是很正常的样子,一个医学院的全优生,是不是很可怕?”
“那只小狗是他杀的?”
“他说是被车压的,但是我不信,他就是个变态,伪君子。”
周瑞贤满脸嫌恶地挥挥手,“总之你离他远点,他不会安好心的。”
顾潇浅浅地笑了笑,没说什么。
下午,车驶出营区大门的那一刻,顾潇才真正松了口气。
沈岳握着汽车方向盘,侧头看了看她,笑道:“我看你这几天都很淡定啊。”
“别人的地盘,不淡定也得装淡定……哎,我给你看个东西……”
说着,从包里摸出一本小册子,正是临走的时候跟周瑞贤要来的,“和平之春”的宣传册。
“这个叫做吉提的人,在加入‘和平之春’之前,是被国际刑警通缉的 B 级通缉犯,当时是‘鱼鹰’的中层头目之一,代号是‘梭哈’,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还在‘鱼鹰’……”
“确定是同一个人?”
“确定,我还发现他偶尔会跟周瑞贤通邮件,说的都是‘和平之春’活动的事,周瑞贤应该不知道他的身份。”
沈岳思考了片刻,说:“你继续注意他和周瑞贤的邮件往来,如果他还在‘鱼鹰’的话,肯定不会每次都用同一个 IP 发邮件,你懂我意思吧?”
“知道。”
顾潇点点头,把册子放回了包里。
入夜,月明星稀。
顾潇洗过澡躺在床上,慵懒地伸展着手脚,这些天一直紧绷的神经逐渐放松了下来。
拿过一本书,刚翻开没几页,突然听到卫生间后传来一阵奇怪的闷响,像是什么东西有规律地击打着墙壁,不一会儿,那声音到了窗边,而且更加清晰。
顾潇立刻警觉起来,这不是往常那种野生动物窜过的声音,而是有人在往上爬!
这里是二楼,借助用来引流雨水的凹槽,成年人是完全有能力爬上来的,只是他怎么越过高压电网进入到营地里来的,除非,本来就是在营地里的人?
想到这,顾潇慢慢地起身,从床底摸出何凛给她防身的爪刀,关掉房间里的大灯,摸着墙根走了过去,在距离窗户三步的地方停了下来,壮着胆子问:“谁在外面?”
窗外蓦地出现一张黑乎乎的人脸,顾潇吓了一大跳,差点惊叫出声。
“顾小姐,是我……”
“弗朗?”
顾潇连忙放下刀,扭开壁灯,的确是弗朗,但他并不是一个人,他还背着一个浑身是血的,昏迷着的男人。
“何凛?!”
第二十六章 该做的事(1)
弗朗一手扶着背上的人,一手把着窗框边缘,人悬在空中,似乎想说什么却喘不上气,他的额头上也流着血,染红了半边肩膀。
“先进来再说。”
顾潇放下手上的刀,扶着弗朗从窗户爬了进来,往外看了看,关上窗户,拉紧了窗帘。
两人合力地把何凛放到床上,顾潇这才看到,他的背上,胸口上,全是一道道长短不一的伤口,手臂上两个枪眼还在流着血。
看着这些触目惊心的伤,顾潇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握住,下巴不自觉地颤抖,唇瓣动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地从齿间挤出一句话:“他不是……应该明天回来吗,怎……怎么会……”
“下午,何先生打电话让我去见他,我去了就看到他这样,然后我也遭到了袭击……”
弗朗从桌上扯过几张纸巾捂住额头的伤口,继续说:“他说不能让那边知道他回来了,我想来想去,只能把他带到你这里来了。”
“前门有岗哨,周围都是高压电网,还有监控,你怎么把他带进来的?”
“后面有一处是监控死角,我破坏了那里的电网。”
“什么,你破坏了电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