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警局了,总不能让思勉一个人管。”容卿简单解释一句,视线跃过齐靖帆落在他身后的覃关身上:“没事吧孩子?”
覃关自容卿过来就一直在看她,那声“阿姨”卡在喉咙里不能像齐靖帆那样轻易叫出口,其实她和容卿接触不多,就过年那阵打过一次视频,后来在朋友圈看到些有司琮也出镜的照片,再点个赞之类。
上次司琮也在肺炎病毒爆发口独自开车去找她,这次又因为她受了伤,覃关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容卿。
听她这么一问,更是难受,张了张嘴,摇头。
“你没事儿就行,那司琮也就不算白挨。”容卿看见她满手血,皱了下眉,翻出湿巾把包交给助理拿着,握住覃关的手给她擦:“怎么不知道去洗洗。”
“他还没出来……”覃关空咽下嗓子,怕给容卿弄脏,接过湿巾自己擦:“阿姨我自己来。”
“医生不是说没伤及要害吗,不用太担心。”容卿安慰她:“男孩子磕磕碰碰很正常,司琮也从小摔倒大的。”
原本容卿没来之前,齐靖帆还挺紧张的。他们毕竟年轻,即便家庭富庶让他们眼界比一般人要开阔,但到底不如容卿他们这些长辈阅历丰富,遇事来得镇定冷静。
现在容卿一来,像找到靠山一样,说话语气都恢复原状。
他笑:“那老严重的刀伤让您说的跟摔了一跤似的,阿南听见又得嚷嚷说他不是您亲生的。”
“本来就不是啊。”容卿一脸轻松的眨眼:“不早跟你们说过他是我家门口垃圾桶边捡来的吗。”
沉重的气氛就这么散掉大半。
这时手术灯灭,门打开,医生从手术室出来,众人结束交谈围上去。
“手术很成功,只是伤口很深,造成肩部神经和肩胛骨损伤,愈合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以后左手臂不能过度用力,正常生活不太会受影响。”
容卿不动声色松了口气:“好,谢谢医生。”
覃关紧绷着的弦稍微缓和,心跳陡然落空一拍,眼前黑了下,她用力抠着掌心强迫自己清醒。
……
麻药劲过,中途司琮也迷迷糊糊醒过一次,没多久又睡过去,后半夜伤口发炎引起高烧,好一阵儿忙活,天亮时各项指标才恢复正常。
肖以鸣那事儿报了警,警局那边肯定会通知覃关父母,覃宏宥和江锦禾都在外地出差,买了最早航班回来,到京北时,事情已经被司承尧处理的差不多,但是牵扯到覃关以及之前的事情,司家不好全权接管,还得看覃宏宥怎么说。
警局那边调查后告知司、覃两家,因为长期遭受家暴,肖以鸣精神出现问题,在他的认知里覃关和他是两情相悦,司琮也是第三者,这才导致他偏激伤人,但他在两次行动过程中都处在清醒状态,而且已经成年,绑架加上故意持刀伤人,坐牢没跑,至于是几年,就另说。
司家这一辈就司琮也这么一个独生子,司老爷子知道后气得打电话骂了司承尧半个小时,冲这点肖以鸣这人就不会被简单解决。
当年肖以鸣父母离婚,肖以鸣主动让母亲带走杨予微,所以杨予微很感恩这点,母亲再婚后怕婆家不满,就和肖以鸣断了联系,但兄妹俩感情很好,杨予微私下里时常接济肖以鸣,得知他进少管所,过去看他,在他的描述里勾勒出覃关负心女、喜新厌旧的形象。
她想要为哥哥做点什么,就央求母亲和继父转学到四中,对覃关实施报复。
事情闹成现在这样,肖以鸣父母都被通知到位,肖母婆家有点背景,但在司家面前还是小巫见大巫,肖母对前夫恨之入骨,几年优渥生活她更是舍不得,当即和肖以鸣划清界限,没有他这个儿子。
肖父在警局大闹,骂肖以鸣丢人现眼,又骂肖母忘恩负义,连带着她新夫家一起,撒起泼来不分场合,最后被警察拘留才老实下来。
至于杨予微,听说被送到了外地,算是流放。
覃宏宥和江锦禾处理完事情来医院探望了下司琮也,他当时还在睡,没醒。
想跟覃关聊两句,看她坐在病床边不愿动弹,知道她没心情,就暂时作罢。
覃宏宥是出了这档子事才知道覃关和隔壁司家儿子之间的小秘密,回忆起江锦禾从头至尾的表现,她仿佛一点都不惊讶。
“你是不是早知道幺幺和司家那儿子的事儿?”出了医院,覃宏宥暂时拦下要离开的江锦禾。
“知道。”
覃宏宥皱眉:“那你怎么不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