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鸢不会觉得苏玺岳不想去的原因全然是因为自己,说不定还是苏玺岳觉得去那边进修太不方便还要从零开始,不如待在自己的舒适区呢。
但即使周鸢不懂,从苏院长刚才细致的描述中也能知道这次进修名额有多难得,她很诚恳的开口:“我能帮您劝他,但苏玺岳是个很有主见的人,他想做什么、或者说决定了什么都很难被其他人左右,所以结果怎样,我并不确定。”
苏院长见周鸢和苏玺岳结婚没多久就已经很了解苏玺岳了,心里放心了不少,“好好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而且不着急,进修是明年的事儿,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可以劝他。”
这家私房菜馆是预约制的,而且要提前很久才能预约,今天中午这顿饭只有两个人,却上了大概三四人份量的菜,周鸢基本每一道都吃了几口,当食物碰撞舌尖味蕾时,一个明晃晃的想法油然而生——
果然,贵有贵的道理。
和苏玺岳的父亲并没有什么太多的话题可以聊,这顿饭结束的很快。
临走前,苏院长送给了周鸢一张卡,“第一次见面,有些仓促,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你看着什么喜欢就自己添点吧,钱不够再和我说。”
苏玺岳父亲送给周鸢的这张银行卡当周鸢下班后出现在了家里客厅的茶几上。
“喏。”周鸢的手指指了指茶几,示意苏玺岳看。
苏玺岳认识这张卡,他眉头微蹙,用分明是疑问句可却是肯定的语气道:“你今天见过老头了?”
周鸢点点头,“今天中午午休的时候,苏院长给我打电话让我出来吃饭,还特意叮嘱我不要告诉你。”
在他刚刚拒绝了进修提议的这个时间段,苏玺岳想也不用想的就能猜到自己父亲找周鸢说什么,他把榨好的果汁递给周鸢:“带着任务回来的?老头让你劝我去进修?”
周鸢竖起大拇指,对着苏玺岳笑了笑:“全猜对了,真如有神算也。”
苏玺岳轻笑着摇了摇头,哪里是他会什么神算:“老头上午从我这儿碰了壁,当然要找个软柿子捏。”
周鸢一听这话不乐意了:“我才不是软柿子呢。”
苏玺岳闻言,深深的目光在周鸢的脸颊上流连着,眉骨、眼眸、鼻梁、再到唇瓣、下巴,随后继续向下,顺着脖子、锁骨,一路向下,如果目光有实质,那周鸢现在全身上下都已经被撩的痒个不停。
周鸢不自然的别开视线,不去看苏玺岳。
苏玺岳随后伸出手,骨节分明、修长白如玉的手指有力的捏住周鸢的下巴,让她不得不看向他,深邃的目光又重新对上周鸢的视线,轻轻吻了吻周鸢的唇角:“小鸢,世界上没有比你还软的了。”
苏玺岳的声音低哑,周鸢抬手捏了捏他,这人嘴里怎么没有一句正经的话,周鸢这时候也听出来苏玺岳的话里话外了,他口中说的“软”,肯定不是“软柿子”的“软”就对了。
“听你父亲的意思,去进修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对你现在、对你未来都好。”周鸢将心里所想告诉苏玺岳:“而且我查过地图了,从咱们家出发,到天坛医院,才四五个小时,也不算太远,而且如果坐飞机,速度会更快。”
“你想过我们吗?”苏玺岳不去思考天坛医院离家有多近,他很干脆的、直截了当的打断周鸢的话,“新医院的工作量和加班程度和现在应该是没法比的,只会比现在更忙碌,你的工作周末也会偶尔加班,真到了那一步,我们见一面并不容易。”
周鸢听到苏玺岳的话有些震惊,甚至有些莫名的愧疚:“所以......所以你真的是为了我才不去进修的......”
周鸢其实心里更多的想到的,苏玺岳不是因为她而不想去北京进修,而是因为出于“丈夫的责任”才不想去北京进修。
她觉得苏玺岳对她的贴心、关心,不是出于喜欢或者爱,而是出于人品和本能,不论他的另一半是谁,他都会做出这样的行为,难得的不是她,而是苏玺岳的人品和责任感,周鸢心里一直是这么想的。
苏玺岳轻咳了一下,他不希望周鸢因此有任何负罪感,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低洌:“小鸢,别多想,我只是很认真的想了一下当下的情况,是我自己不想去,和你没有太大的关系,所以不要有负罪感,老头可能没和你说,我们科室还有其他很优秀的大夫,也都符合去进修的条件,所以即使我同意了,最后竞争过后的结果也不一定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