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坐。”
慕容纤纤将小小拉到床边,让他在床上坐好,然后打开书桌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一本塑料花封面的老相册……这里面有妈妈的过去。
“小小,想妈妈吗?”慕容纤纤问道。
“想。”小小的目光中露出渴望的神色。
“妈妈在这里,我们一起看。”
慕容纤纤紧挨着弟弟坐了下来,找开那本封面已经有些发黄的老相册,第一面的六张照片是一个女婴的照片,肥肥的,很可爱,一双灵动的眼眸,似乎是在对你笑,又似乎是在在研究你在想什么,再往后……婴儿长成成了一个摇摆学步的幼女……一张张老照片,向她揭开了母亲的成长轨迹……
楼下和谈话已经从大厅转到了书房,不过参与者却只有三个人,江鹤平、江伯、江海天。
“江伯,你觉得怎么样?”江鹤平坐在那里,刚才有些激动,到现在脸色还不太好看,江伯没有急着答话,而是迅速的取出放在书架上的一个瓷瓶,从里面倒出一颗如同珠子般晶莹碧绿的药丸,帮着纳入江鹤平的口中……他的脸色立即渐渐恢复,江鹤平指着旁边的椅子:“坐下说。”
江伯应声坐下,但腰板挺得笔直:“孙小姐长得跟小姐一模一样,又姓慕容,一看就知道是小姐的女儿了。”
“我知道不会错了。”
江鹤平叹了口气:“江伯,你向来会看人,你觉得纤纤怎么样?”
“跟小姐一样。”
江伯犹豫了一下,道:“不过,她身上似乎比小姐多了一种……一种无法形容的气质,让人觉得很舒服,她应该是已经得到了闻香坊的真传。”
“爸,你想让她留下来?”江海天问道。
“你看行吗?”
江鹤平轻轻叹了口气:“二十年前,我没能留住秀荷,这才有了后来的不幸。今天,我不想再发生这种事情,我和你妈的年纪已经大了,不能再经受一次。”
“爸,纤纤不可能留下的。”江海天急了。
“为什么?难道我江家养不起她们姐弟俩?”
江鹤平的眼睛一瞪,江海天还真是害怕,苦笑道:“爸,您先别生气。你也知道了,纤纤是闻香坊的继承人,她不可能离开闻香坊的。”
“岂有此理!”
江鹤平一拍桌子:“她是闻香坊的继承人,不是闻香坊的囚犯,将来她长大了,她当然可以选择住在什么地方,难道闻香坊就是要画地为牢吗?”
大概是觉得自己的语气过于严厉,他长长的发出一声叹息,道:“这些年,我亏欠她们母女、姐弟良多,我不能再说她们过那种苦日子。”
“爸,您的意思我明白。”
江海天斟酌着词句道:“但您也要多想想纤纤姐弟俩的感受,她们喜欢的才会接受,而且纤纤的性格和小妹极为相似,如果勉强她,只会适得其反。”
“一个小孩子能懂什么?!”
一提到江秀荷,江鹤平的声音便有些低沉,气也稍稍平了一些,但眼中的痛苦却愈加的深刻了。
“马上就要过二十岁生日,已经不小了。”
江海天想搞活一下气氛,笑道:“你也知道她是闻香坊的继承人,钱的问题是绝对难不倒她的,就在来美国之前,她在香港的珠宝展销会上薢涨了一块翡翠原石,卖了二千三百万,光是这笔钱就足够她们姐弟俩享受了。”
“嗯?竟然还有这种事情?你说说看。”
老人的注意力立即被转移了,饶有兴趣的开始听江海天将慕容纤纤的赌石的故事。
……
“纤纤。”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是江采菁。
慕容纤纤转头看了一眼在床上熟睡的小小,轻轻的起身,迅速的开门出去,然后将门又轻轻地关上。
“小小睡了?”江采菁看到她的样子,又把声音放轻了几分。
“嗯,大概是时差的影响,还不习惯。”慕容纤纤轻声答道。
“走,到我房间里去说话。”
江采菁拉着她就走:“爷爷和爸爸他们去书房说话,奶奶和妈妈都去睡觉,江上松和强尼去后面鬼鬼崇崇的也不知道干什么。”
“强尼不是大姨的孩子吗?为什么起了个外国名字?”慕容纤纤问道。
“还不是姑妈她……嗐,不说了,他的大名叫丁强尼,爷爷和奶奶都不喜欢,但也由着他们去了。”
来到江采菁的房间,她将门关上,给她倒了两杯茶水,茶香袅袅,正是闻香坊的茶叶。
“你怎么喜欢上喝茶了。”慕容纤纤笑道。
“我要是告诉你我爱上了中国传统文化,你会不会笑?”江采菁也悠悠地喝着茶水。
“我肯定要笑,而且笑的还肚子痛。”慕容纤纤真的笑了,只是没那么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