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太久，他已经忘记那天自己为什么会答应拍这张照片。
就只记得那天的池念笑起来时，那双眼睛亮闪闪的。
黎越握着这张照片，许久过后，才把照片重新放回去，关上抽屉。
死了就是死了，再想这些也没什么用。
醉酒的身体太困乏，黎越闭上眼，在床上很快睡过去，做了一场梦。
梦境画面总是模糊不清，就只记得梦里环绕的茉莉玫瑰香味，是夏天的味道。
黎越睁眼醒来，已经是中午。
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落在地板上，黎越起身来到窗边。
窗外盛夏，就和梦里的夏天一样。
不一样的是，这个夏天没有池念。
*
黎越在公寓休息了几天，直到周五晚上，要去参加一场直播访谈节目。
来到现场时，黎越在后台碰到了好友穆凡。
穆凡也是今晚的嘉宾之一，过来跟黎越打了声招呼，碰了碰黎越肩膀，指着一个方位，问：“那个是不是上次来接你的？”
黎越朝那边望去，一眼看到了温书年，拿着一份文件在找节目组导演签字。
温书年穿着经典款搭配的衬衫马甲，胸前戴了个复古胸针，像个养尊处优的小少爷。
“他是你工作室的人？”穆凡问。
上次温书年来会所接黎越回去的时候，他也在场，对温书年有印象。
“不是。”黎越收回目光，“一个朋友。”
“下次有空带出来玩玩呗。”穆凡来了兴致，“长得挺和我胃口的。”
圈子里一夜风流的事不少，对上眼了就试一试，或者找个中间人帮忙牵线，做个顺水推舟的人情。
黎越没有回答，略过了这个话题。
穆凡倒是对温书年保持兴趣，趁着访谈还没开始，朝温书年走去。
温书年刚和导演确认完广告项目，一转身，看到面前多了一个人，认出对方是今晚嘉宾之一。
“老师您好。”温书年主动开口，朝旁边退了一步，给嘉宾让路。
穆凡停在温书年面前，兴致盎然，问：“你是黎越的朋友？”
温书年停了几秒，这才回答：“应该算朋友。”
“明天有空吗？要不要一起出来聚聚？有个局。”穆凡直接邀请，又补了一句，“黎越也会来。”
温书年抬头，朝黎越那边望去。
不远处，黎越被化妆师环绕，在补妆整理衣服，准备上场。
温书年笑着应下：“黎越老师会去的话，我也去。”
*
穆凡说的局是一场私人的泳池聚会，来了一些圈子里的明星好友，还有富家子弟。
成年人聚会无非就是那些消遣娱乐，穿着泳装的靓丽女星坐在水池边，拿着手机互相自拍，聊天交际，气氛很放松。
除了客人，泳池边还站着一排保镖。
温书年是下班后直接过来的，连衣服都没换，身上穿着白衬衫马甲，一点也不像是出来参加聚会，倒是像是来走秀。
夏天夜晚还是有些热，温书年绕过泳池，进到别墅一楼时，看到了黎越。
一楼就有玩乐的棋牌桌，黎越上了牌桌，手边堆着筹码。
温书年朝黎越那边走去，还没走近，中间多出一道身影。
“要不要喝一杯？”穆凡从旁边桌上拿来一杯酒。
“谢谢。”温书年欣然应下，接过酒杯放在一旁，没有喝。
“没事，这里的酒能喝。”穆凡察觉到温书年的防备，“保镖都在外面看着的，要是出事也可以找他们。”
毕竟参加聚会的客人里不少都是明星，保镖都会看着的，防止有人进行单方面的骚扰冒犯。
“不太喜欢喝酒。”温书年礼貌性端起酒杯，浅浅抿了一小口，“容易心情不好。”
温书年放下酒杯，视线越过穆凡，望向牌桌。
穆凡注意到了，叹息一声：“其实黎越也没打算来的，我求着他过来。”
“这样吗？”温书年对黎越的事情很感兴趣，认真倾听。
“我看他更想回去写歌吧。”穆凡无奈。
温书年笑着，“黎越老师的歌都很好听。”
两人又聊了几句，不过话题都是围绕黎越展开。
露水情缘这种事，要的是你情我愿。
哪怕再和眼缘，对方不愿意也没必要强求。
穆凡看出温书年没有这个心思，跟温书年碰了碰酒杯，遗憾道：“下次再聚。”
强扭的瓜没意思，穆凡起身离开，去物色下一个猎物。
温书年独自坐在吧台边，注意到黎越那边的牌局已经结束，几人去楼上休息去了。
这场聚会分成了不同的圈子，泳池那边是一个圈子，楼上是另一个圈子，就连别墅一楼也分成好几个圈子。
晃了晃酒杯，温书年低头看着杯子里的酒液，眼眸低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