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书年收起剪刀，将贺厌身上的理发围布取下来。
贺厌伸出手，趁机提要求：“那亲一下可以吗？”
温书年心情还不错，回到椅子边，对上贺厌的视线。
贺厌的眼睛干净又清澈，不管看多少次，都会被惊艳到。
此时此刻，这双漂亮的眼睛注视着自己，就像一个找大人讨要糖果的小孩。
温书年伸出手，掌心轻轻摸到后颈处，俯身下来，在贺厌头顶落下一个很轻的吻。
一触即分的亲吻，温书年直起身，手心顺势摸到贺厌脸边捏了捏。
“厌厌再乖一点。”温书年的声音比平时还要温和，看向贺厌时，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喜爱。
贺厌握住脸边那只手，主动贴上去，用脸蹭了蹭掌心。
又因为离得近，他能闻到哥哥身上好闻的木质气息，应该是衣服上的香味，闻起来很安心。
他也能看到哥哥眼中的喜爱，那么温柔眷恋。
可也仅仅只是喜爱。
就像是看到一个听话的宠物猫宠物狗，心情好的时候就抱起来亲一下——
他们止步于这样的关系。
*
温书年留在庄园里待了一晚，第二天又离开了。
回到海城，回归平静的生活。
温书年每天准时上下班打卡，在公司依旧是“临时副总监”职位。
有时候下班回家时，路过商业街道，能看到黎越的广告屏。
隔着屏幕的距离，顶流大明星遥不可及。
商业大屏上是循环播放的奢侈品代言，温书年看着那个代言，还是停下脚步，进到商场里。
一楼专柜，温书年进去的时候，看到墙上挂着黎越代言的海报，就连过道上也是黎越的立牌。
黎越代言的联动珠宝就摆在柜台上，有项链手链之类的。
店里，有两个年轻的小姑娘围在柜台边挑选，特意指定要黎越代言的联动款。
柜台后面，店员戴着手套，从柜子里拿出黎越的联名手链。
那两个小姑娘是黎越的粉丝，挑了尺寸就立马买下来，要付款。
不过在结账时，店员谨慎道：“联动款不支持分期，只能全款。”
*
上次爆出来未成年粉丝贷款的事情，虽然被压了下去，不过还是有一定影响。
原本品牌方是支持联名款分期，最后取消了分期。
未成年贷款买代言产品的事情太敏感，就连黎越工作室那边收到的代言合作，也都进行了相应的合同调整，没有保底销量的高额合同了。
后台休息室里，宋空山跟黎越说：“代言我就先不给你接了，避一下。”
宋空山很谨慎，最近都是让黎越接的公益活动，就怕对家抓着粉丝贷款的事情举报上去，最后会很麻烦。
不远处，黎越还在看活动流程，应了一声。
等到活动结束，宋空山准备送黎越回公寓时，黎越说：“去趟百万。”
宋空山看了一眼，问：“你们有活动？”
他是知道黎越偶尔也和圈内朋友聚会，一般都是在百万。
“聚一聚。”黎越闭上眼，靠着椅背休息。
宋空山不干涉黎越的私生活，不过当车子停在会所外面时，还是跟黎越说了下：“你自己注意点啊。”
黎越戴上口罩，进到会所里。
会员包间是在楼上，黎越进去时，包间里气氛正好，开了几瓶酒，旁边有人在打牌。
“黎哥来了啊！”棋牌桌上，有人给黎越让位，“黎哥来玩不？”
“不用。”黎越拿了烟，绕过娱乐桌，坐在沙发那边。
包间里的人比较少，黎越扫了一眼，问：“其他人呢？”
旁边一人过来给黎越倒酒，说：“他们去楼上玩了，楼上有局。”
黎越接过来，问：“谁的局？”
“池关笙组的，喊了一堆模特，他们过去看热闹了。”
海城圈子就这么点大，有时候在百万碰到了，也会互相蹭局。
今天刚好池关笙在楼上组了个聚会，几人就过去玩了。
“黎哥上去不？”同伴递来一根烟。
池关笙是海城出了名的风流玩咖了，说是组了聚会，其实就是一夜风流。
只要互相看对眼，就可以带到楼上开房。
“没意思。”黎越点了烟。
昏暗的包间灯光打下来，在黎越脸上落下一片阴影。
有人调侃：“黎哥怎么对谁都没意思啊，女的不行男的也不行。”
这几年来，黎越的私生活是真的干干净净。
刚开始还有人热衷给黎越介绍，后来时间久了，也都放弃了。
圈子里甚至有人开了赌局，赌黎越四十岁之前会不会结婚。
有人开玩笑说道：“黎哥，我可是压了你会结婚的啊，别让我输钱啊。”
“我和谁结婚？”黎越抖落烟灰，看着烟蒂落在烟灰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