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中染上不耐烦，语气连带着也十分冷硬：“还站着干什么？赶紧的。”才说完，他就看见小鱼抬起头。
好像是想通了什么，往他那边走了几步拉近了距离，深吸了一口气垂下眼眸：“肖燃，我不想你做我师父。”
小姑娘软软糯糯的声音让肖燃心尖一颤，不是因为被声音和她娇羞的模样给迷住，而是怕小鱼未说出口的话语。
眉心微蹙，原先靠着桌子的身子也不动声色的站直了，神情看上去有些不自在和严肃。
似乎没等到小鱼的下一句，他又松了口气，开玩笑似的道：“本来就不是你师父，只是你老师而已，不是你非要叫师父，说这样显得……”
话未说完就被小鱼打断了，小鱼伸手扯了扯肖燃的衣角，看着肖燃的眼眶中微微泛红透着水光。
“老师，你真的不懂我说的什么意思吗？我暗示了那么多次，真的忍不了了，老师，我，我喜欢你。”小鱼一股脑的将词都倒了出来，说完就用那双泛着水光的眸子盯着肖燃。
这幅场景，也许在别人眼中是很美好的表白现场，毕竟这样可可爱爱的一个女孩子没有谁会不心动的。
但肖燃不一样，他不喜欢，也不能喜欢，所以小鱼想要的他从来回应不了，以往小鱼每每给出暗示都被肖燃装傻逃避过去。
墨色的桃花眼看着她，唇边染上一丝勉强的笑：“小鱼，你今天怎么了？喜欢，我也喜欢你啊，朋友之间很正常啊，不喜欢我也不会选你当……”
“老师！你能不能不要再逃避了，哪怕你告诉我不喜欢我，我也不会那么煎熬。”陡然间，小鱼打断了他的话，眼睛里的眼泪无声无息的落下。
肖燃愣住了，脸上的表情也连带着凝滞起来，肖燃无措的抬手想去给小鱼擦眼泪，但手却僵住了。
办公室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十分怪异，直到一阵急促的铃声响起，肖燃顿了顿将手机从口袋里摸出来看了一眼上面的名字。
顿时紧张心虚起来，看向小鱼还扯着自己衣角的手，连忙将她的手掰开退后了一步。
小鱼愣愣的抬眸看向肖燃，他也只能投以一个抱歉的眼神，随后道：“你别哭了，我接个电话。”
话落，还是拿了纸塞进小鱼手里，转而走到一边接起了电话，他将手机贴在耳边，那头没有声音。
肖燃抿了抿唇开口试探道：“阿年？”秦亦年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后没再作声，秦亦年不说话，肖燃也不敢挂电话，只能再开口。
“阿年，有什么事吗？”肖燃的声音压的有些低，他并不想让小鱼听见，那头的秦亦年语气染上些嘲讽：“小妹妹眼巴巴的看着你呢，哭的那么伤心不去安慰一下？”
心底一惊，猛然转头看向小鱼，小鱼确实眼巴巴的看着自己，时不时拿纸巾擦一下眼泪，一抽一抽的。
肖燃并不记得自己的办公室有安装监控，他抬头朝四周扫了几眼，那边的秦亦年再次出声：“肖燃，找不到的，就算找到了，我也能再安装。”
语气里有一种让人极度不适的压迫感，肖燃的身子僵了僵，秦亦年是对的，他确实没有办法。
可是这种时时刻刻被监视的感觉就好像身上被一只黏糊糊滑溜溜的毒蛇缠住一样，恶心又窒息。
与其这样倒不如把他关在别墅里关到死。肖燃心里忽的冒出这个想法，随后一愣，他怎么能有这样消极的想法。
这时，小鱼出声了：“老师，你在和秦总打电话吗？”笃定的语气让肖燃转头眼神复杂的看向小鱼。
电话那头的秦亦年像是听见了小鱼的话，话语中似乎染了些笑意：“听起来，这个小妹妹好像把我们的关系猜了个七七八八呢，这可怎么办啊，肖老师？”
最后三个字尾音上扬带着浓重的玩味，让肖燃心头一紧，肖燃并不迟钝，只是小鱼怎么可能知道。
她只见过秦亦年两次而已，这样想着他看向小鱼的眼神中不由得有些躲闪。
而小鱼看见肖燃这个反应也明白过来了，不甘心的笑了：“老师，我以为我昨晚看到的是眼花，但没想到是真的。”
“什么？”肖燃白皙的脸上浮现出些许迷茫，看到什么了？他听见小鱼说：“您被秦总牵着手走出去的时候，我看见了您脖子上的吻痕，但恕我直言，秦总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
说完把手伸进口袋拿出了一张折起来的纸，走上前递交到肖燃面前：“这是我的离职申请，等会我会和其他人交接好工作，立马就走。”
态度坚定决绝，丝毫不犹豫，肖燃被小鱼这个炸弹给炸得没反应过来，一只手接过了她的离职申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