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他红着眼眶,局促不安的绞着手指。
秦亦年轻笑,一步一步走向肖燃,肖燃感觉到秦亦年身上的低气压。
仰着头,碎发稍稍遮住了些眉眼,他看见秦亦年的眼神阴郁,厌恶。
身子抖了抖萌生了逃走的想法,但是下一秒一个人的声音打破了他们之间紧张的气氛。
“秦总,这有几份文件是关于……”秦亦年的助理拿着一个牛皮的密封袋走到秦亦年身边低声说道。
秦亦年冷峻的面庞上出现了一丝丝动容。
他撇了眼无措的肖燃后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接过密封袋,一圈圈将线绕开,取出里面的的东西,是几张照片几张纸和一个录音笔。
秦亦年只草草的看了两眼,便捕捉到里面的重要信息,顿时身上的气压更低了,他把东西给了助理瞧了他一眼示意他离开这里。
助理同情的看了看站在那个低着头不知所措的肖燃,走了。
清冷的墓园只有秦亦年和肖燃呈现对峙的状态站着,“肖燃,你特么怎么这么能装啊?”
秦亦年咬着后槽牙,一字一顿的吐出这几个字,闻言肖燃有些害怕和不敢置信的睁着眼看向秦亦年,那眼神好像要将自己生吞活剥一样。
肖燃手指绞得更用力了,原本有些粉嫩的指尖被他用力挤压得泛白。
他在说什么,我装……吗?我只是来看哥哥而已,我也不希望那种事发生的啊……
“什……什么意思?”肖燃极力的让自己冷静的面对秦亦年,可秦亦年的低气压让肖燃受不住。
秦亦年上前一步逼近了肖燃。
肖燃见他逼近自己,狠狠的用手指去掐自己的掌心,好像这样能缓解紧张和害怕。
秦亦年咬着牙抬起手,像是毒蛇般轻轻抚上了肖燃白嫩的脖子。
肖燃害怕又不敢动弹的拿那双始终盛满无辜的眼睛看着他。
而秦亦年原先要收紧的手也只是保持着要掐不掐的状态去。
秦亦年看着他那双无辜的桃花眼,好像文哥,如果戴上眼镜就更像了,只可惜眼神不一样。
对上那双眼睛的时候就好像在看着文哥,眼神渐渐柔下来,可当肖燃开口后便将少的可怜的温柔收起,转而是阴郁。
“阿年……”肖燃紧张的眨了眨眼。
他不明白为什么秦亦年突然之间就这样做,是想掐自己吗?可是手上的动作那么温柔。
秦亦年那黑得发紫的眼眸里盛着怒火,骨节分明的手逐渐收紧,咬牙切齿的开口:“你真是装的好一副兄友弟恭,买通卡车司机,怎么一年前不干脆利落点把你也撞死啊!”
肖燃感觉到脖子上传来的疼痛感,手中的伞掉落在地,肖燃抬手想将他的手掰下来,可是他的力气好大,他只能尽可能的张嘴喘着气。
好难受……阿年是不是要掐死我,他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眼睛好像有些模糊,我哭了吗?
肖燃痛苦的闭上眼,一颗眼泪就这样滴落在他的手背上。
秦亦年皱眉,好像想到什么似的松开了手,退后一步,扫了一眼墓碑上的照片。
肖燃原本就因为紧张僵着的身子瞬间放松下来,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氧气,大概是刚刚因为缺氧,有一瞬间的眩晕。
他不受控制的往后踉跄了两步,踩到什么东西滑了一下,就这样跌坐在雪地上。
他茫然无措的抬眼看向秦亦年,秦亦年冷漠的眼神却刺痛了他。
秦亦年看着跌倒在地上的肖燃,冷漠的从口袋里拿出手帕低头使劲的擦那只碰过肖燃的手,都擦红了才停下。
这番动作让肖燃感受到秦亦年是真的厌恶嫌弃自己啊,有些想哭。
将手帕丢在地上,语气低沉的好似恶魔:“肖燃,今天在文哥面前,我不想为难你,但是从今往后我和你没完,你永远别想过好日子。”
说罢秦亦年转身毫不留恋的走了,留下肖燃一个人瘫坐在雪地里,他望着秦亦年远去的背影,是那么的冷漠决绝。
随后他手撑着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拿起伞走到肖文的墓碑前,用手背使劲的擦脸上的眼泪,可眼泪好像是决了堤擦也擦不完。
他好委屈,好难受,自己的生日是最疼爱自己的哥哥的忌日。
现在心里爱着的人在刚刚不知道为什么还把自己当成了蓄意杀害哥哥的恶人。
肖燃站在那一个人哭了很久,絮絮叨叨的对着那张黑白照片说了很多,最后他抽噎着说:“哥哥……阿燃想你了……”
哥哥,阿燃真的太想太想你了。
你不在,阿年就欺负我,可是小时候明明不是这样的。
他站在那又站了一会才走出墓园。
来在路边,他失魂落魄的样子让路人都忍不住多看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