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做秦亦年的金丝雀,还是所谓的“杀死哥哥”,但不管哪一件事都足以让爸爸妈妈崩溃。
这样想着他身子止不住的发颤,手无意识的抓住了餐桌的桌布,原本平滑的桌布被他抓得皱巴巴的。
手心也冒出了汗渍,额角青筋不安的跳动着,眼神里的无助茫然都要溢出来了,下一秒秦亦年笑出声把刀叉擦了擦递到肖燃面前。
他愣愣的低下头看过去,只见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将闪着寒光的刀叉递过来,随后对面传来一阵低沉带笑的嗓音:“别害怕,逗你的,看你那个胆小的样子。”
霎时,肖燃像是思绪回笼了,这才察觉到刚刚自己被吓得出了一身冷汗,抿了抿唇垂下眼,抓着桌布的手也缓缓松开。
他把手从桌子上缩到桌下,不受控制的扣着手心,由于他低下了头导致他的发丝垂落下来遮住了大半神情。
“不要……不要告诉他们。”肖燃咬着发颤的咬一字一顿的吐出这句话,声调都是颤栗的。
秦亦年像是察觉到肖燃的不对劲,皱了皱眉毛,幽深的眸子看着他:“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我开个玩笑而已,不会告诉他们的。”
闻言,肖燃机械似的抬起头,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眼眶里已经蓄满了泪水,他控制不住,这种无力感让他有些崩溃。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总是把所以事情最坏的一面一遍遍的在脑海里重演,他的身体有些僵硬。
手脚似乎有些冰冷发麻,他咬了咬唇无助的望着面前的男人,极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但终究是无济于事。
“我……我,难,难受,受……”肖燃结结巴巴的努力让自己的发音清晰,秦亦年放下了刀叉起身走到他座位边上。
抬手把人往怀里捞,他做的椅子是长沙发,秦亦年干脆坐下,肖燃的身体僵硬的被秦亦年抱进怀里。
他无助的靠在男人怀里嗅着那股熟悉的气味大口大口呼吸着周围的空气,他小声的开口求助:“我……呼,呼吸,不上来……”
脑子有些混沌,冒汗的小手紧紧抓着秦亦年的衣服,秦亦年像是感觉到了他玩笑似乎开大了,也感觉到肖燃可能真的需要看心理医生。
但现在当务之急是让他冷静下来,秦亦年放柔了声线,手掌安抚的轻轻拍着他颤抖的脊背,开口道:“没事,没事,不要紧张,不要害怕,没事的。”
“我不告诉他们,你放松,实在不行你咬我,嗯?”秦亦年眉眼间透着焦急,肖燃的下唇被他死死咬着。
他不断的往秦亦年怀里钻,脑袋埋进秦亦年的怀里寻求着安慰,他现在说不了话,心脏也有些不舒服。
不过秦亦年的安抚确实起了作用,他感觉到手脚不再冰冷发麻了,他很想大哭一场,但是周围有人。
他不愿意被人围观,只是低声啜泣,他想他是病了吧,明明只是开玩笑自己却被刺激成这样,秦亦年会不会厌烦这样的自己。
他心间猛的一紧,抬头泪眼朦胧的看向秦亦年,抓着秦亦年衣服的手也缓缓从他们像贴的地方钻出去,抖着手抚上秦亦年的脸颊。
眼泪浸润了整个眼眶,湿漉漉的眼睛里透着隐忍挣扎和无助,他无声的哀求着秦亦年再抱紧一点再抱紧一点。
秦亦年垂下的眸子流露出水流般的温柔神色,薄唇轻言安抚着他。
这时服务员走了过来,服务员早就注意到这边似乎发生了什么,打算过来问问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只是肖燃的余光瞥见了服务员后,喉咙发紧,微凉的手迅速缩回去抱着秦亦年的腰,明明泪眼朦胧的,却恶狠狠的盯着服务员,像只小狼。
服务员被吓得愣了一下顿住了脚步,秦亦年当然是第一个察觉到异常的,他转头看向服务员,服务员用眼神询问是否需要帮忙。
秦亦年只是一边抬手抚摸肖燃的脑袋一边低声道:“拿杯温水过来。”服务员点头转身离去,秦亦年这才回过头。
眼睛看着肖燃,开口:“不要害怕了,我在呢。”闻言,他抬起头,由于出汗,发丝有些凌乱的贴在额角,有些遮住了眉眼。
秦亦年用一只手轻轻拨开肖燃的头发,指腹抹去他脸上的眼泪,过了很久他才被安抚好。
他后知后觉的感觉到身体出了汗,细声细气的开口:“对不起,我,我刚刚……”秦亦年打断了他的话。
“好了,我都知道,喝点水缓一下,哭得梨花带雨的可怜死了。”秦亦年拿纸巾给他擦了擦脸,肖燃缓缓松开了抱着秦亦年的手坐直身体。
湿漉漉的墨色眼眸望着秦亦年,他心知自己刚刚那样是不对劲的,之前他也能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好像有些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