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说越激动,手中的玻璃再次刺入空姐的脖子。
空姐痛苦的呜咽一声,嘴唇苍白得吓人。
叶莺时余光扫视周围。武警还没到,但空姐情况已经很危险了。
她只能努力先稳住胡远清,“那你告诉我,你需要什么?你也知道我是向阳分局经侦支队长,我还是有些权利的,你有想法就说出来,说不定我可以满足你!”
胡远清不客气地提出条件:“我要2000万现金,500万美金!另外你们还要给我安排一个马上起飞去东南亚的私人飞机,等到了东南亚我会让人把这个空姐送去华国大使馆的。”
“好!钱和飞机的事儿都好说。我现在就让上头给你准备钱,飞机这边我去给你协调机场,应该也不是问题。”叶莺时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的要求,又劝说道,“但是你手上的空姐失血过多已经快晕过去了,你拖着一个随时可能晕过去的人跟你去东南亚显然不方便!再说了,如果她要是真的扛不住了遭遇不测,你手上没了人质会更被动。”
胡远清飞快瞥了眼手里的人质,手里的人质确实像叶莺时所说的那样状态很差,俨然一副进气少出气多的样子。
他瞪向叶莺时,眼底一片阴霾,“你想怎么样?”
叶莺时趁机说道:“不如我来替换这个空姐你的人质怎么样?”
胡远清警惕地后退半步:“你不行,你是警察!”
“现在还能跟你交换人质的只有警察。”叶莺时理智地说,“你知道我是经侦的头儿,那你也应该清楚经侦的日常工作吧?我一个坐办公室查报表的弱女子,对你来说已经是这些人里威胁最小的。”
她侧过身,指着身后的霍妙,“要不你换她?她刑侦支队的,你觉得我俩谁对你威胁大?”
胡远清眼神眯了眯,打量着叶莺时和霍妙,显然开始犹豫了。
叶莺时再接再厉,“昨天晚上刘铭启来我们局里自首,紧接着我们收到了你订机票的通知。我也不怕告诉你,我们为了不让你顺利上飞机,我熬了整整一个通宵查了你和你公司的账户寻找你的犯罪证据。到现在为止,我已经大概有36个小时没有睡觉了,我现在困的要死恨不得原地睡过去。能站在这里跟你说话都耗费了我极大的意志力,更别提让我做什么高难度动作了。”
胡远清看向叶莺时的眼睛,她眼睑处乌青得厉害,眼底纵横着细密的红血丝,看起来的确是很久未休息,疲惫至极。
稍远处的江淮序也大声劝说道:“胡远清,你的目的无非是逃走,你也不希望人质出事吧?现在人质的状态很危险,要是她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就彻底走不了了!”
这个道理胡远清又怎能不明白呢?
他仗着手里有人质能让警察忌惮他,不敢轻易对他动手,如果人质死了,警察没了后顾之忧会立刻把他抓起来。到时候他身上还背着人命,简直得不偿失。
与其这样,不如冒险让叶莺时来跟人质交换。
胡远清下定决心,朝着叶莺时喊道:“你把口袋掏空!双手举过头顶,慢慢朝我走过来!”
叶莺时把所有口袋外翻,然后双手举过头顶慢慢朝胡远清走了过去。
等叶莺时离着胡远清足够近,他一把推开空姐,左胳膊肘迅速夹住叶莺时的脖子,握着玻璃的右手顺势抵住叶莺时脖颈处的皮肤。
空姐赶紧往外跑,霍妙上前几步把她带回来。
刚带回来,空姐身子一软晕了过去,身旁的人一阵骚乱手忙脚乱地叫着救护车。
叶莺时见胡远清的注意力在空姐晕倒后引起的骚动处,趁他分神,用脑袋侧面狠狠撞向他的鼻梁,右胳膊肘重重击向他的腹部。
胡远清猝不及防的挨了两下,在碎玻璃脱手之前用力划向叶莺时的脖子。
叶莺时压根没在乎脖子上碎玻璃划出的伤口,转身一个擒拿将胡远清摁在身后的墙壁上。
江淮序在叶莺时第一下动手时就朝他们冲去,等叶莺时制服胡远清后,他正好冲到他们面前给胡远清铐上手铐。
江淮序随手把胡远清扔给赵海洋,赶紧把叶莺时拉到一旁,仔细的检查她的伤口,“你怎么样?伤口疼不疼?”
胡远清下手的时候可没收着,她颈部的伤口虽不致命,却很严重。
江淮序看着往外冒血的伤口,恨不得捶爆胡远清的狗头。
“瞧你这话问的,拉这么大一口子能不疼吗?”叶莺时开了句玩笑,随后又安抚道,“不过伤口不深,皮外伤罢了,离死还远着呢。”
“有这么说自己的吗?”江淮序有些无奈,看着她的伤口满眼心疼,“霍妙刚才已经叫救护车了,一会儿等救护车来了,你跟着一起去医院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