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导看到胡丽萍一脸惆怅的样子,故意开导她道:“儿子大了,不由娘了,不过晓燃的音乐才华,还是令人惊艳的。”
胡丽萍正要开口讲道谢的话,感谢编导这么多天的辛劳,编导却阻止住了她,说道:“我就是带队的,这就是我的分内事,把孩子们推送出来,我们就是双赢关系,以后彼此的发展,都会好上加好的。”
胡丽萍还是有点失落,叹着气说道:“这孩子,原来在省城,把电话打到我办公室,并且嘱咐了我好几遍,一定别忘了接他。这倒好,还是让小伙伴接走了,这桃子,我们就住一个院子,想不到,她比我起得还要早。”
“不瞒你说,胡晓燃走的时候,桃子就想去当啦啦队的,被她爸爸拽走了。这知道了要回来,还是来接站了,晓燃还是讲义气的孩子,不能驳了桃子的面子,大家以后还要相处的。”
“可以理解的,我们都住在一起的,就挨着门的距离,院里的孩子们都在一起玩,都没有兄弟姐妹,所以彼此相处的都像一个大家庭。”
“这就最好了,邻居们都是要和睦而居的。”编导一行三人走了,
胡丽萍和他们告别,再坐公交车去单位,一切都正好赶上。
而今天早晨,在火车站广场上的一个角落里,就在生煎包店不远,还有一个不死心的就是满小川,他要亲眼再验证一下,桃子对晓燃的心,如果桃子还是如此,他就打算永远放弃了。当他亲眼看到,两人从站台出来时,他彻底绝望了。
满小川的思维,在一刹那间,是短路的。心失了控,双腿就要不听使唤了,他拼命向后退去,一直在退着疾走。后面就是一个坡度很大的斜面,满小川的身体,很快就退到了斜面的边缘处。还没等他的双脚反应过来,整个身体就顺着斜坡滚落下来了,一直滚到坡底,下一个平地上,是地下贸易城的一个进站口。
大清早,进站口的人很少。而这时候,王红和妈妈正好骑着倒骑驴经过,王红一早上就在广场上转悠,都说火车站生意好,还没出摊,刚下火车的旅客就买了好几单了。正沾沾自喜,却看见桃子和胡晓燃并肩走过去了,她无意中扫了冬青旁边的一棵西府海棠树,后面有一个身影闪了一下。等她再给妈妈找顾客钱时,她又迅速扫了眼那神秘身影,发现他一直倒退,最致命的,她发现那影子就是满小川。
“不好!”她给妈妈说了声,就迅速冲向了坡底,果然就是满小川,他脸上满是血迹,早已失去知觉。
王红拼命攀登台阶,跑到附近的一家公共电话处,打了 120,不久,救护车来到了,王红跳上了车,扶着担架上的满小川,一路呼啸着,就来到了医院。急诊室医生简单诊断后,满小川很快就被推进了抢救室。医生拿着手术签字书过来了,问王红:“你是他的直系亲属吗?这个必须是直系亲属才能签字的?”
王红说道:“救人要紧,我是他邻居,他最亲的一个伯父,年纪已经很大了,我们再惊动他来签字,别再有不好预测的事情发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字还是我来签了吧。
仪器检测满小川各项生命体征,都已经很弱,颅腔内淤血,已经在不断扩大蔓延,如果再拖延下去,满小川就将会有生命危险的。医生终于同意了,满小川上了手术台。
王红一个人等在手术室门外,这时她脑子里也是一团糨糊,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才最好!对了,先把钱交上,她临上救护车的时候,妈妈把早上要进货的钱袋子扔给了她,交代她要千万收好,先垫一点底。剩下的,她去回家想办法。
王红再跑到一楼的急诊室,问了刚才诊断的医生,医生给她开了收据单,她看了一眼,脑子就立马懵掉了。袋子里的钱,她刚才数过了,只是个零头,腿上就发着怯,嘴里念叨着:“苍蝇腿也是肉的,哎呀,妈妈怎么还不来呢,真是急死人了啊!”她拿着收据单,在住院处窗口前左顾右盼。
还好,王妈终于来了,王红再一看,妈妈的头发全湿透了,头顶上都在蒸腾着雾气。妈妈从棉袄里拽出了一个钱袋子,是用手绢缝制的,趴王红耳朵上小声说道:“咱家的全部家底都在这儿了,这是我和你爸为你们攒的大学入学基金,今天遇到小川的事,只能先救急了。你爸还不知道呢,这也来不及和他说了,再说,你爸知道了,肯定也是支持的,这个家,你妈说了能算的。”
王红拿着收据单,指着上面的总额数,问妈妈:“妈妈,你看这个数能够吗?”
妈妈迅速看了一眼道:“我出门前数过的,足够用的,还能再给小川加点营养费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