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从赵五一的话,进卫生间里刮胡子,赵五一就站在他身后,镜子上还印着赵五一脸。
梁宵这间房子,以前他们没离婚前偶尔也会回来住,赵五一和梁宵的牙刷还放在卫生间里,镜子的一角还被赵五一贴了一小张贴画没有扯下来。
是某次开包裹,里面送的一个小雪人贴画,小小的怪可爱,赵五一顺手就黏在了卫生间的镜子角上。
“家里出了事,工作也做不下去。现在医药代表也在查,就让我回家休息,你知道的人好的时候身边都是好人,你不好的时候阿猫阿狗都会跑出来鬼叫。”
没想到这句话会从梁宵嘴里说出来,原先家里好的时候,和他称兄道弟的朋友特别多。
现在想打听一下父亲被调查的情况,给那些朋友打电话,不是在国外就是父母岗位够不到这个位置,问不出这些事情来,三两句就给电话挂断。
圈子就是这样,大树没倒前人人都能乘凉,大树枯了只想换一棵能遮阴的大树。
“你记得咱们结婚时候那个阿杰吗?”梁宵转过身来,笑着说:“咱们结婚那段时间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跑前跑后的跟着,只要咱们有局硬着头皮也要来玩。前几天有事情找他,第一个电话接通没讲话,第二个电话再过去就被拉黑了。”
梁宵走出卫生间:“我都还没说,找他帮什么忙呢?”
赵五一记得这个人,那会还以为是梁宵的好朋友,在身边忙前忙后的跑。
“很正常啊,现在家里出了这种事,谁也不想沾上。”赵五一不想说什么安慰他的话,说那些都没意义,事实就摆在眼前,那帮所谓的朋友,现在连梁宵的消息都不回。
梁宵又回到卧室,低头才注意刚才那件衣服上有污点,想找一件短袖在室内穿上,赵五一进屋把房间的地暖打开,屋子内暖和和的。
“可他妈不是疫情期间求老子的时候,一个个在国外、国内到处玩,没口罩没药还是我寄的!”梁宵把换下来的衣服重重的摔在地上,下一秒就跟赵五一道歉。
失态到说脏话,想起疫情间,帮那群人找口罩找药的事情,梁宵就觉得窝火极了。
“对不起,我不是冲你发火。”积压了好久的情绪,梁宵在受尽冷眼后发泄了出来,只是他不是冲着赵五一发火,一部分是厌倦这种虚假的情谊,另一部分是恨自己没用。
赵五一表情却轻松了许多:“行,还能发火是个活人。”
楼下门铃声响起,赵五一走出去隔着楼梯问楼下的赵白:“谁来了?”
赵白抬头对着赵五一说:“我给霄哥喊的上门打扫的阿姨。”
“可以,这房子是该收拾收拾了,不然《邋遢大王》真人版剧组能直接进这个景来用。”
赵五一歪头去看,梁宵在到处找手机,提醒他手机的位置:“手机在衣帽间你那具大衣尸体的下面。”
赵五一还有心情和梁宵开玩笑,可他房间确实太乱,刮掉胡子的梁宵才恢复人样。
楼下的阿姨已经开始打扫卫生,吸尘器在努力的干活。
“你二婚那夫人呢?”赵五一是故意问的。
梁宵欲言又止,抿了一下嘴唇,继续在衣帽间里找东西。
“夫妻本是同林鸟,家有儿女不是爱你爱到死吗?这下怎么不见夏雪为你忙活了?”
“让你失望了,婚没结成,我也没二婚。”梁宵盯着赵五一的眼睛,两人对视上都噗嗤一笑。
赵五一回答:“我知道啊,赵白给我说。”
“知道你还问。”
“在你伤口肆意撒盐啊,就允许你们戳下我肺管子,我不能见机报仇的吗?”赵五一从地上那两件卫衣的兜里,掏出了车钥匙递给梁宵问他是不是在找这个。
梁宵接过去没有否认,整个屋子翻箱倒柜的就是在找车钥匙,东西太乱根本不记得是在哪一件衣服里。
赵五一在梁宵的枕头下,翻到了两人的婚戒,盒子里面两枚婚戒躺得好好的,梁宵没有注意到她,她不动声色地把戒指盒重新塞回枕头底下。
梁宵回卧室拔掉手机的充电器,顺手刷了一下手机上的消息,已经有新闻报道说俞悦公司停车场出现恶意伤人事件,视频已经马赛克处理,但是关键姓名俞姓女子,很难不让梁宵对号入座。
“俞悦公司停车场有恶意伤人事件,这车也好像俞悦的,你知道吗?”
赵五一没有接过梁宵递过来的手机:“就是俞悦,她亲妈干的,现在这些消息发布可真快。我和赵白就是从医院过来的,现在俞悦已经做完手术了。”
俞悦的原生家庭不好,当时梁宵给俞悦有先见之明,让俞悦小心一点家里,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人什么事情都容易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