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被他推摔在地,紧接着那拐杖就要落在默温身上。
就在这时,黑雾将它拦下。瑟缩的默温见状,甩开伊塔洛斯就往后连滚带爬逃走。
“跑!我让你跑!”老者不依不饶,“没人收拾你这个杂种,今天我来收拾你,教你知道什么叫族人!”
反应过来的苏索冲上去拦住老者,但对方还是把手中拐杖扔出。没能丢中默温,却让受惊的诗人吓得变成粉末,再没了动静。
“你在干什么?”苏索气急,下手也没了轻重,把人扔到地上。
老者大惊失色,痛呼一声:“他他他他是个生灵了啊!哎哟你们怎么跟这么个不详的玩意儿待在一起啊,这可是要遭天谴的啊!”他垂着胸口,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惋惜模样。
“那又关你什么事?”瑞菲莉娅怒道。在女巫的眼里,可没有盲目尊老爱幼的观念。
“你们不感谢老头子我就算了,怎么还生气呢!”老者哎哟叫唤着,在地上扭动,“你们是不知道他的来头啊,他把我们害得可惨了啊!你们还维护他,小心最后被坑得连骨头都不剩啊!”
他说着,竟然挤出几滴眼泪,看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
不过可信度实在太低,这老无赖一看就不靠谱。瑞菲莉娅正要继续,伊塔洛斯就打断他们。
他把人从地上拎起来。没了诗人,也就不会再管要不要往枯树的方向走。
老者被他拖着,衣领扼住咽喉,话语被卡,一番挣扎后也不闹了,爬起来自己跟在后面。但还是装模作样地捂着腰,喊着疼啊,没拐杖走不了。奥辛好心给他捡了拐杖,这人又说‘不早点捡来真是不懂尊重长辈’。
伊塔洛斯问他:“听你的意思,你还记得他身上发生了什么?”
老者见众人有松口的迹象,两三步跑到树下,找了个自己舒坦的位置躺下,眼珠骨碌碌地转:“哎呀,老头子我都要饿死了,刚才又为你们赶跑个生灵,哪里还有力气说话啊!”
原本就忍着怒意,见他得寸进尺,众人脸上越加难看。要不是伊塔洛斯示意他们忍耐,恐怕就要跟他硬杠到底了。
郁封拿出两个果子递给他,又召来一截水流,蹲在他身边道:“说吧。”
这人见他能随意变出食物,顿时两眼放光,喜笑颜开:“光是果子填不饱肚子啊,有没有……啊,嗯……”
他眯着眼睛,挑动眉毛,嗯嗯啊啊地暗示郁封。
郁封不为所动,就地一坐,姿态跟着放松下来。他懒懒散散的目光打量老者,像审视一块死物:“有啊,当然有。”
老者惊喜期待地瞪大双眼,他手指翻飞拿出一把匕首把玩,说:“你赶走了我们的饭票,就只好拿你当饭票。当然,羊毛出在羊身上,第一口让你先吃。你想从哪里开始?”他把刀尖指向对方的腿,然后是手,“这,还是这?”
郁封嘴角露出一点笑意,唐舒月毛骨悚然地搓了搓手臂。
伊塔洛斯给他添了把火,把先前的篝火道具放到旁边。
人就老实了。
“我叫霍马,是住在安提拉周边村落的一个族长。”他咬了口果子疯狂咀嚼,直接把郁封的提问忽略,去看站在旁侧的人,讨好道,“我替你们赶走的生灵叫默温,他可是个大坏蛋!”
伊塔洛斯靠着树干,问他:“怎么说?”
他们暂时放下成见,坐下来听霍马讲话。
听完再杀,听完再杀,这样暗示自己。
他说,在很久之前,默温是跟在神身边最得宠的人类,那时他对人们非常友好。可是等到神走了后,他就性情大变了。人们因为某些原因吃不饱穿不暖,生了重病没人医治,然后去找他,让他想想办法救救他们。默温非但不管,还把他们从神殿里赶出来!
“不知道你们爬过神殿的石梯没有,他们可是三步一叩首,花了整整一天爬上去的啊!这下好了,爬上爬上的劳累直接让那孩子病死。可你们知道吗,我们原本是不会死的,原本是不用体会分离的痛苦的!”
他的话隐隐透露出怪异。还没等他们细想,霍马又继续讲下去。
他说,神走后留下神鸟,名叫悲喜鸟。它会替神保护所有的人类,帮助人们完成不能完成的事情。可是在后来的某一天,悲喜鸟也不再听从人类的指令,它们不仅不听,还会对人们痛下杀手。
与此同时,人们当中出现一种怪病。
霍马指着唐舒月的腿,还有深川厌的手说:“哎哟,粉末病!那就是粉末病的征兆啊!这种病没有来源的,传染性很高,你们肯定就是被默温那杂种传染了!它先会在人身上出现白色,那种白色像石膏粉,然后就出现裂缝,一直往你的肉里钻。看起来是关节部位断裂,实际在里面已经顺着你的血肉往里面爬了!”他用手指从自己的手腕顺着胳膊滑到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