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令人意外的身份,也是个让人心生同情的故事。他们对好奇别人的创口有一丝丝愧疚。
只有支配者听到后紧紧皱眉,似是不解,而后又舒展开,故作淡定。
棕发少年关切地问:“那你确定他还活着吗?你没有到弄丢他的那个世界找过他吗?”他的服从者是只巴掌大小的带翅膀的妖精,名为菲奥娜。
妖精听他一说,连忙捂着对方的嘴,竖起食指发出‘嘘’、‘嘘’的惊恐声。
“我不知道,”深川厌仔细想了想,“但那时系统没有提醒我他死亡,直到现在同样。所以我仍然抱有他还活着的期望在找他。如你所说,我去过那个世界,不过那里已经崩坏坍塌,他不在那里。”
“难道没有别的办法可以帮你找到他吗?”一位名叫唐舒月的少女道,“永夜之所没有那种通过力量确定定位的办法吗?”
她的服从者是位穿着怪异服饰,手拿挂着串各式树叶木杖的男子奥辛。
“不止如此,难道没有一样道具可以帮助你,难道没有一位神官可以求助么?我记得似乎有位可以占星的大神官?”伊塔洛斯盯着他,缓缓道。
——艺术的生命力是永恒的。那是超越语言,能让任何人产生共鸣的美。
这是耳坠对于深川厌的判定。
当然,伊塔洛斯不会只是依靠道具去初步断定一个人。他在对方身上感知到无比强大的力量,但微弱,空虚。
那蓝色忧郁而深沉:“可我们对于他,又算得上什么呢?万幸,明白自己的初心,才是得到指引的关键。”
说这话时,他看得是郁封。
他支配者的神情很古怪,疑惑居多。
“巧合下,我见到命运与指引之神莫什。命运指引我,只有一个世界接连一个世界不停地寻找,我才能找到带回他的方法。”
郁封冷不丁问他:“他叫什么?”
深川厌顿了顿:“缪斯。他叫缪斯。”
这人又轻声重复:“于我而言,那是比任何事物重要的存在。”
支配脸色肉眼可见变差了,但他没有继续问。
可对于永夜之所的人,他们眼里最重要的难道不是主神?恕伊塔洛斯直言,他们对祂的狂热简直令人叹为观止,就像是被控制那样。以至于听到某人的愿望、乃至支配者比主神重要,都要小小震惊——原来还有正常人啊。
这其中一定有不为人知的事情,旁人问得太多,只能咽下多余的话,叹息着安慰他。
“别太难过啦,一定可以找到他的。”少女微笑道,“既然没有死亡提示,那他一定活在某个世界等待着你。你们肯定会相遇的!”
“谢谢你。”深川厌回以微笑。
“别说我了,不如看看这里能发现什么。我对任务毫无头绪呢。”
郁封闻言,转头盯着伊塔洛斯:“你手上的是什么?”他恐怕早就想问了。
伊塔洛斯:“在骸骨手中发现的,恐怕是完成任务的关键。”
地图里夹着一张巴掌大小的纸卷,伊塔洛斯用力量将它们漂浮半空,让他们都能看见。
纸卷上的笔记同样脆弱,被磨损得断断续续,残缺不全。
这不是他们认识的文字,连永夜之所给的语言资源里都没有记载。
在场的人一一摇头,说着没有见过。
“这里看起来不像有人居住的样子,说不定已经荒废很久。我看下面的建筑都成废墟,也许找不到这个世界的人来为我们解惑了。”唐舒月说。
苏索点头,认同她的看法:“外面的石块持续剥落,荒废的时间定然不短。”
要不了多久,这座空中神殿就会荡然无存。
众人显得苦恼。
如果他们不知道上面写了什么,可能就会失去关键线索。
不过伊塔洛斯没有他们的担忧。
另一张地图上标记着这片世界所有的城镇、山脉、水流。而在城镇中,包括他们所处的地点,都被羽毛笔划掉了,只有最后一处。
深川厌取出石匣中的破损笔记。它们在他们手中竟然不再继续腐朽,那些模糊的字迹逐渐变得清晰,在他手中变得崭新。
他的力量沉静而富有生机,与生命的力量类似却不完全相同。但灵感何尝不是创生的一种?他缓缓翻阅笔记,从中感受着世界遗留的微弱力量。这不是什么神都能做到的事情。
这人对于力量的控制,伊塔洛斯都要惊叹。
深川厌看那些文字,神情专注而深情。以至于他们都不敢开口问他在做什么。这些人等待中,围着骸骨坐了一圈。
大约几分钟后,书页在他手中黯然失色,失去一切鲜活,变成了石头。
他把石头放进自己的系统背包,然后才跟他们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