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配者[无限]+番外(274)

不做抵抗安然享乐的是他们,现在唯恐自己是怪物谨慎对待的也是他们。也并非是纯粹的享乐派,还是贪生怕死罢了。

郁封在记忆中挑挑拣拣:“那是个噩梦般的世界。”

被克鲁格重创后,剩余的力量迅速消耗从而激活了他的底牌——那金红的,煜煜生辉的粘稠血液。在此之后恢复的每一分力量都被用于供给底牌,直到机体损伤被勉强修复,直到它保住他的命。

郁封想要站起来还得积攒基本力量,又不知昏睡多久,才终于有了点力气。

他睁眼第一件事是去寻找服从者的所在,可惜太黑了,他不能看见任何。这很奇怪,就算是夜晚最黑暗时刻他也不会失去夜视能力。此时此刻非但看不见,直觉还告诉他周围不是他会遇见的常规世界。

“伊塔洛斯?”他嘶哑的嗓子艰难吐出四个字。

没有得到回应。

他又在心中默念那个名字。

也没有回应。

理所当然。

系统无法连接,感知不到服从者。他最信仰的主神不回应是早就知道的事情,一切好像顺理成章,毕竟他最信任的事物都无法回应,又怎么能奢求其他?他能想到的所有有关联的东西都断开了。

他被独自留在这个未知而危险的世界。

郁封不知涌上什么感觉,那是从前他在永夜之所中独自任务不曾有过的,酸涩的闷。

咔滋——

除了自己的呼吸外,他听见另一种声音,像是浆果被刺破而溅出汁液。

他把呼吸放得更缓更轻,指尖升起苍白火焰,幽灵般向黑暗空间飞舞而去。

光芒隐隐约约照亮,显露出巨大而空旷的空间。四面是基地内壁,裸露的管道电路。它破损严重,但破损的地方被不知名物质堵住,火焰不能使它燃烧,外侧闪现的电光不能使它出现划痕,那是种异常坚固紧密的物质。

基地中会建造异常巨大的空间用于什么?郁封猜测,可能用于发射某种装置。

到处到处是倒塌的残垣,他看不见任何生命,比如苔藓,地衣或是蘑菇这类生长在潮湿阴暗地方的物种。

这说明这地方没有光照,附近也没有水源,空气不流通。

他爬起来,周围也跟着窸窸窣窣的响。

火焰骤然下落照亮地面,一只虫类在废铁块后露出半个头颅,目不转睛盯着他。光亮缓缓往后移动,逐渐照出无数躲藏在阴影中摆弄触须的狰狞怪物。它们一动不动,感光的单眼死气沉沉,模糊倒映出他的影子。

除此之外,还有密密麻麻堆叠的虫卵,‘咔滋’正是幼虫戳破卵膜发出的动静。

仅凭郁封此刻体内的力量完全无法安然逃脱,那结果只会是被潜伏在附近的虫族扯碎,死无葬身之处。好一点的话,它们不会把自己分成碎块吃掉,在没有呼吸后放过他。这样他能继续触发他的底牌,在一次又一次醒来后耗空他的力量让他哪儿去去不了直到困死在原地——不知道百年还是千年等到底牌失效亦或者躯体寿命耗尽。

一瞬间,脑海里闪过两种可悲结局,不过预想中的攻击迟迟没有到来。

郁封稍稍冷静,扶着墙往前走了一步,脚下是氧化的铁片,踩上去立即感觉到碎成粉末。咔嚓、咔嚓、它们仍然只是看着他。

至少没有攻击他的意思。

它们是只不攻击他,还是不攻击到这里的所有人?

如果是后者,也许会有别的幸存者也说不定。

郁封又试探走了几步,两三簇火焰跟着他,明明灭灭。

虫族没有跟上来,这是个好消息。

他的手掌在墙面上抚过,粗糙,锈迹斑驳,稍不留神会把手掌割破。发射区势必不会建造在基地中央的区域,他想找找周围薄弱的地方,说不定蓄力一击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

虫族看着他,甚至还让了道。

郁封咳嗽,嘴里一股铁锈味。还没等他在墙壁上摸出什么,往前一步,忽然一股冷风吹来。他撑住的还是墙,可他已经不在那巨大的空气闭塞的发射区里了。现在,他在一处深邃幽暗的通道。

事情不妙。比他想的远远复杂。郁封驻足,火焰往四周飘去,这里的损坏程度与先前相同。通道不高不宽,往前深不见底,他慢慢转身,往后也不见光亮。他试探着退后一步。景色不变,没有回到原来的地方。

往好处想,至少不用面对难以计量的虫了。

他喘息着坐下,收回火焰,合上眼睛。方向感在这里已经不管用了,路标早就模糊不清,被未知物质糊住,就算有,也难以起到作用。空气中满是尘埃粉尘,干燥呛人。不像有幸存者活动的痕迹。也可能,这里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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