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舍不得咬呢,更舍不得他变成和自己一样的怪物。
林飞抱紧怀中的身躯,贴了贴他有些冰凉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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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宋从一阵腰酸背痛中醒来。
具体的疼痛来源于身下的木板,有一粒一粒的硬物硌着他的背,他在睡梦中翻身,怎么也睡不踏实。
阮宋睁开眼,入目是一片破旧掉漆的水泥天花板。
他愣了一下,坐起身来。
一回头,就见着一双亮闪闪的期待地看向他的灿金色眸子。
林飞见他醒来了,内心还有些忐忑,却又止不住的有些莫名奇妙的高兴,他怕阮宋生气,不敢高兴得太过明显。
也许这是雄性动物将自己的雌性带回巢穴后的奇异满足感。
林飞扒着木头床板,眼巴巴看着阮宋。
阮宋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没摸到什么伤口,内心止不住慌张。
林飞凑过来那一下,他忽然失去了意识,后面发生了什么都不清楚,眼下他伤口也没有了,脑子还能正常运转......
他不会是变成了异种丧尸吧?
阮宋环视一圈,没在房间内找到镜子,倒是这缝缝补补的破房子让人有些意外。
房间内还站着之前那两位异种丧尸,阮宋心里悲怆,他果然是变成异种了,都跟他们一个屋檐下了。
阮宋动了动,想要下床来,被林飞扶住了,他小心翼翼观察着阮宋的表情:“怎么了?不舒服吗?”
阮宋思考了一下:“是有点。”
“头晕吗?是不是饿了,腿疼不疼?”
阮宋确实有些不舒服,他感受了一下屁股底下凹凸不平的触感,又被人按住不敢乱动,有些难受地瘪嘴:“好硌。”
林飞一愣,思考一下,转身去掀阮宋身下的垫子。
垫子的材质是羊毛的,十分柔软,垫子掀开,阮宋好奇地看过去,却看到底下铺的平平整整的棉花。
以及棉花里均匀混杂着的棉花壳和棉花籽。
两人相视一眼,陷入沉默。
林飞脸色红了又黑,有些恼羞成怒地瞪向身后两个异种丧尸:“我让你们弄点棉花来,你们就是这么办事的?”
壳和籽都不知道挑掉?
两个异种对视一眼,脸色茫然,眨巴着深紫色的眸子看向林飞,最后严肃点头。
他们两个呆愣的样子,倒是难为他们还知道要把棉花铺平。
阮宋趁机从硌人的床上下来,看林飞气急败坏的和两个异种理论,那两个异种好似听不懂人话,只会严肃地点头。
阮宋觉得比起他们,自己的脑子现在似乎还能用?
他也许是更高阶的丧尸。
林飞鸡同鸭讲跟两个异种理论完,把床上的棉花堆到一处,指使着两个异种挑棉花壳和籽。
这个指令比较好理解,两个异种乖巧地蹲在地上一点一点挑棉花,只是缩在地上的身影怎么看都有些委屈。
林飞就拉着阮宋坐到空下来的床板上,拿垫子折起来垫了垫才让他坐下。
阮宋看着他安排完,又坐回自己的小马扎上,小马扎看起来很新。
阮宋环视周围一圈的生活用品,忍不住纳闷:“这些东西哪里来的?”
林飞闷闷道:“抢的。”
说罢小心地观察了一下他的脸色:“新的垫子和凳子马上就能送来了,哥哥先委屈一下。”
“抢的谁的?”阮宋瞪大眼睛,不会是那些死人的吧?光是想想就让人一阵恶寒。
“其他实验室的。”林飞简单解释,“我之前无意间找到的实验室,那些救下来的人我都放走了。”
说罢一脸期待看向阮宋,满脸都是求夸的表情。
得知了想要的信息,阮宋才放下心来,见林飞这个表情,思考着作为他手下的一个异种丧尸应该怎么回答。
阮宋斟酌着,最后选择学其他两个异种的说法,“好的,王。”
林飞的眸子却一下暗下去,身后无形晃着的尾巴好似也垂下来,“哥哥,你在怪我吗?”
“啊?”
林飞把脑袋搭在阮宋的腿上,闷闷不乐说:“哥哥,你在怪我跟他们对峙的时候那样说吗?我只是想让他们不高兴,我没想让你不高兴。”
“对不起哥哥。”
这下轮到阮宋有些懵了,他摸了摸自己的眼睛,“不是,我,我现在不是你的‘将军’吗?”
将军应该是要服从上级的,他想。
林飞反应过来他在想什么,他小狗似的扑上去将阮宋压在床榻上,两个异种看过来也当作没看见,他拱着阮宋,声音都又闷又粘。
“没有,哥哥,我没有咬你,我只要哥哥。”
阮宋下意识推拒着,还是被他摁着欢快地舔了好几口。
“你,你不是说你要吃...哎呀别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