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哲往他怀里缩了一下:“下次再不听我的,就分开睡。”
算是拐着弯回答了闻砚的问题。
闻砚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散发着喜悦的情绪,听见苏哲的回答之后环在他腰间的又收紧了一些:“先生我错了。”
但坚决不改。
两人又躺了好一会儿,才黏黏糊糊的起床。
苏哲坐在床边,心安理得接受闻砚给自己穿衣服:“云离他们还没有回来吗?”
闻砚在他的发顶落下一吻,真诚道:“我不知道。”
他满心满眼都是苏哲,昨晚抱着苏哲从汤池回来之后就一直没有出去过。
苏哲双手撑在床边,刚一站起来就腿软到差点跌坐在地,幸而被闻砚扶住。
重新坐回床边,苏哲将闻砚推远一些,看着他的目光目露谴责:“秦王殿下,知道有一个词语叫‘适可而止’吗?”
秦王殿下十分不要脸的表示自己听不懂,厚脸皮的又凑近了一些和心上人贴贴。
等到两人黏糊完收拾好从床上起来,时间已经走到了下午。
出了主院的门,苏哲才发现秦王府中的人早已回来,只是一直都在克制着声响。
用脚想都知道他们这么做的原因是因为受了闻砚的威胁。
苏哲抬手捂住脸,只觉得自己的脸都要被闻砚给丢干净了。
罪魁祸首还不知道,心里正想着要不要让王府的管家给府里面的每人送两个红鸡蛋去。
他这个想法根本来不及付诸于行动,就被苏哲拉到了书房。
片刻之前还在觉得秦王丢人的苏哲此刻已经进入到公事公办的工作状态,完全不理会闻砚可怜巴巴的眼神,颇像一个下了床不认人的渣男,冷酷无情的将厚厚的一沓文书丢在闻砚面前。
闻砚委委屈屈询问苏哲能不能帮忙,再一次被驳回。
王府的书房内遂出现一幅名画:秦王殿下一边批阅着手中的文书,一边委委屈屈掉眼泪。
他还不敢委屈出声音来,否则又会被苏哲一顿训。
名画一直持续了长达半个月,一直到离开蜀州之前的相关事务处理好,苏哲才大发慈悲的允许闻砚和自己亲近。
可惜第二天就得启程赶回京城,闻砚考虑到苏哲的身体,只能够抱着他单纯的睡觉。
秦王府的马车一路北上,气温也逐渐降低。
周围的景色也从漫山遍野的绿,逐渐染上秋天的色彩,到最后又变成一片白茫茫的模样。
“先生当心些。”闻砚站在马车下朝苏哲伸手将人抱下来,半点不让苏哲的脚沾地。
没办法,地上的雪厚到即便是他小腿都已经埋了半截下去,要是苏哲下地,过不了一天一定又会生病。
苏哲在闻砚以及张老等人的再三要求下,身上的衣服裹到已经像个球,被闻砚抱在怀里时只露出一张带着几分苍白的脸。
苏哲抬手去接空中还在飘落的细雪,细密的雪花落在他的手上在瞬间就融化消失。
闻砚拉过他的手塞进皮毛手捂里,温声告诉苏哲他们现在离京城的距离,最多再用五天就能够抵达。
苏哲动了两下,声线慵懒:“子玉不觉得,从蜀州到此地,太过于顺遂了吗?”
这几年皇帝和皇后配合着闻砚,并没有表现出对他重新生了喜爱之心,现在乍然被召回京城之中,对于其他的皇子亲王来讲更是一个活靶子。
他们不可能没有半点动作。
闻砚抚着苏哲的长发:“这种天气,动物都要冬眠,顺利也是正常的吧。”
苏哲嗤笑一声:“抱我回马车。”
这人不可能听不懂他话中的意思,偏偏还在这里装不懂。
现在在荒郊野外,前不着村后不着地的地方,他没心思计较。
可等回京城……呵。
闻砚一听他的语气立刻开始认怂:“先生我错了。”
“是因为我让云离朱鸢他们先一步解决了。”
苏哲轻叹一声:“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以来你的底牌就暴露在了京城所有人的眼中?”
按照他们原本的计划,从蜀州回到京城闻砚应该“受伤”一波,然后和皇帝皇后博同情。
闻砚满不在乎:“我有先生,不怕。”
苏哲失笑,回抱住他:“知道了。”
京城中,四年里明争暗斗的二皇子安王还有四皇子,都因为闻砚即将回到京城焦躁不安。
他们明明在从蜀州回到京城的一路上安排了很多暗杀的人,可闻砚半点都没有受到影响。
这只能说明闻砚四年前心灰意冷离开京城的模样绝对是装的,他手中还有底牌。
更让他们忧心的是另外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