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于时间流逝的感官,可能跟你的不太一样。”敖臣见王命还是一脸呆若烧鸡的模样,于是继续解释道。
王命:“……”
王命虽然还是一副呆若烧鸡的模样,但是事实上,他的智商不管怎么说,还是维持在了没有成精的恐怖直立猿的水平中位数上面,比起真正的烧鸡来,还是要精明一些的。
以为这样的智商水平,王命大概推测得出来,敖臣这么说的理由是什么。
敖臣的意思大概是,他的生命周期是非常漫长的,感觉可能就是永远都不会死。
所以时间这个维度对他来说,那就是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了。
也就是说,从王命这个没有成精的恐怖直立猿的角度上来看,敖臣是在那里专心致志的等待着他回来。
然而从敖臣的角度上看过去,他可能只是在短暂的发个呆而已。
王命:“……”
想通了这一点的王命,不由得在一瞬间,感觉到有些慷慨悲凉的意味来了。
估计再过成百上千年,我碎得连渣渣都不剩了的时候,我的这位自然界婚约者,可能早就已经把我忘了吧,就好像我也记不得几年前在路上遇到过的一只蚂蚁,到底长什么样子一样,王命在心里颇为哲学的这么寻思着。
另一边厢,敖臣正在注视着在那里陷入了沉思的王命。
因为王命心里并没有疯狂吐槽儿的叫嚣声,所以敖臣一时半刻,还不能准确的判断对方在想些什么。
只是从王命陷入了沉思的表情上看起来,他似乎……正在进行着某种颇为严肃认真的哲学思辨活动。
敖臣:“……”
敖臣对于王命的逻辑链条能不能足够支撑他的哲学思辨活动,是没有什么偏见的。
不过他还是挺想了解,王命到底在思考着什么内容的。
事实上,对于王命的一切,敖臣都会感到好奇,甚至想要参与其中,至于他这么想的心理机制,逻辑思维强悍如敖臣,倒是也想不明白。
在这一点上,敖臣觉得,自己跟王命之间,并没有什么本质方面的区别。
“你在想什么呢?”就在敖臣这么想着的时候,冷不丁的,就听见了王命的声音这么问他道。
他抬起头来,看向了王命。
然后他就看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王命已经结束了那种一脸“哲学”的表情的状态,这会儿,正带着一种好奇的表情,“围观”着自己。
敖臣:“……”
我在想,你在想什么,敖臣在心里说了一句车轱辘儿话。
不过因为担心这一句车轱辘儿话,会把王命直接给绕进去了,所以敖臣还是选择了没有说。
虽然没有给出一句车轱辘儿话作为答案,但是敖臣倒也没有故作深沉的保持着沉默,而是轻描淡写的摇了摇头道:“没什么的,有点儿走神儿了。”
王命:“……”
好家伙,神仙也会走神儿的吗?听了敖臣的回答,王命不由得在心里直呼了一句“好家伙”。
那么问题来了,神仙的走神儿,如果不是在跟没有成精的恐怖直立猿交流的时候,会不会再一回过神儿来,就已经沧海桑田了呢?王命在心里又一次的哲学了起来。
王命和敖臣,于是就这么做着无用功,在那里大眼儿瞪小眼儿了起来。
事实上,这个形容是非常贴切的了。
因为敖臣和王命的眼睛,刚好是一个人的大,一个人的小的,非常完美的符合了“大眼儿瞪小眼儿”的这个说法。
就这么渗着了一会儿。
敖臣大概是看见王命在沙发上面动来动去的样子,估摸着他实在是显得浑身上下有一万个龙在爬,于是主动开了腔道:
“你要不要看看这房子?”
王命:“……”
我都忘了这个茬儿了,王命心想。
他觉得在这个世界上,绝大部分刚刚结婚的年轻人,在第一次走进的自己的婚房的时候,大概没有谁会毫不在意的一进门就盘踞在了沙发上,而不是兴致勃勃的参观他们早已在图纸上,就已经耳熟能详的每一个房间了吧?
当然了,除了王命之外。
王命觉得,在这方面,自己真的可以说是上下五千年,纵横八万里的唯一一朵奇葩了。
像我这样的选手,也是没谁了,王命心想。
他觉得,这可能跟这个房子,他没有付出什么努力,有一定的关系。
王命这个人吧,虽然说抱着家谱儿里的那句“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金科玉律”不肯撒手,然而事实上,他对于不是他的辛苦换来的东西,也不怎么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