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璟琛道:“来的还算及时。”
江书抬手要去接人:“三皇子他们也都跟着了,你抱着人出去,倒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意思是,把人给他。
她现在这幅样子哪里经得住推来推去的,可是见着这男人一副无关要紧的样子,就要把人送出去。想到这,褚玲珑只能哑着嗓子:“还请劳烦,江大人。”
江璟琛的眸光极清极浅:“不劳烦。”
江书挨着人近,不屑说了一句:“小爷我倒是轻易不英雄救美的,你们倒是还不领情了。”
几人一前一后的出了院子,起了浓烟,鼻子嗓子眼都是堵的厉害,远远的见着一个人背着手站在那处,是那三皇子李博拧着眉问:“你这茶馆,怕是开不下去。”
江书又不在乎这些,让墨子赶了马车过来:“有人受了伤,我先送她回去,回来在同你说道。”
李博是见过同江书合作的这位女商客,死了便死了,免得李雅一天到晚在他耳边吵吵嚷嚷,哭给没完。但,他惊奇的问了一声:“居正也在这里。”
火光微闪,散落的乌发下明艳动人的脸,褚玲珑拽着江璟琛身前的衣,怎么看,怎么让人怜惜,难怪他能让他那位高傲的二皇兄动了反省。倒是这江璟成,这两人是八竿子打不着的,站在一起看却很是合拍。
江璟琛见着李博问话,倒也没见得多大殷勤,依旧淡淡的:“殿下,救人要紧。”
看到这里,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李博才往边上让了半步:“难得,居正也有菩萨心肠。”
福州那带的官员提起这位江大人,都是叹气摇头。六亲不认,做事做绝,谁去说都是一个下场!哎,就是这样一个人,父皇偏是喜欢的不得了!
宫里头早已经放出话来,是要把江璟琛叫回京城来,只为父皇办事。
挑了翰林院和国子监亮出地方……不过,又听说,江阁老那处没答应。
也是,江璟琛二十岁不到就升迁的这么快,实在也是招人嫉恨。京城里又是一潭死水,父皇到底打算把这条鲶鱼往哪个池塘放,还未可知。
今日他特意从福州赶回来,为的就是参加二皇子李渊的婚事?
李博一琢磨,觉得里头有些不寻常:“我倒是一个讨人嫌的,说一句不好听的话。居正你如今还未娶妻,这般抱着个姑娘家在怀里,传到父皇耳朵里,恐是要给你乱点鸳鸯谱的!”
想要在官场走的顺当,有一门好婚事那是不可少的。那女子,藏在江璟琛怀里,似乎是走不了路。
忽然,褚玲珑的视线望了过来,垂下浓密的睫。
这人倒像是在骂她?
这位三皇子与她没什么往来,皇孙贵胄的,不至于和她这个小人物置气。
一转头,褚玲珑的后脖子却被拖住了,江璟琛逆着光,一直是在暗中的打量着她,“姑娘,不是才伤了脖子,便不要乱动了。”
李博和江书对望一眼,有些不解,这人怕是对萍水相逢的人,太关怀了些?
那女人却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白的吓人。
他究竟……到底还想怎样作弄于她。
褚玲珑内心深处有了惧意,就连手指都止不住的发着颤,“多谢,江大人。”
火势大,前去灭火的人不少,又因李博的身份特殊,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不少人。即便来了这么多人,江璟琛没有一点要松手的意思,目光清冷始终是落在怀里的女人身上,还好借着天色晚,那真是一味的纵容和宠溺。
江书帮腔说话:“我这个做兄长的都还未娶妻,居正的婚事还尚早。”
李博抓住了话,又问:“你和公主的婚事,怕不是被阁老压下了?”
街头上,人来人往,这几个人就这么不防备的说话。
也不看看到底是什么时候了!
褚玲珑在心里开始骂娘,这些人,大抵都是和她先前一样,被这男人蒙蔽。
李博唠叨上了:“居正,我也是为了你好。这女人的来路,你怕是不知道。”
不知道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