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玲珑的脸色发白的已经不能看了,她整个人都像是溺水,那窒息感扑面而来。
咬碎了牙,“好,我不哭。”
她这样子,真当是让人觉得心碎,江璟琛又道,“那你笑一个罢。”
这女人,却真的扯了下嘴角,笑的比哭还难看。
“莫笑了,丑的要命。”江璟琛心烦意乱,便是玩儿也不尽兴,□□了一番。她的脚,冷的像是在刚才雪里出来,睡觉的时候,也是冰冷冰冷的,没有什么温度。
捧起来,放在胸口焐热了。
希望她能做一个好梦。
却见褚玲珑睡着的时候,眼角还挂着一颗好大的泪珠。江璟琛的心一直往下坠,像是掉入无情无尽的深渊里头。他贴着她的脸:“真是个倔的,非要我凶起来,才肯顺着我。”
男人的嗓音压着极低,热风扫过,女人睡得不安生便要偏过头去。
“怕我么?”
江璟琛问了一声,没人回应。
他又自言自语的说:“不碍事,怕着,怕着,就离不开我了。”
四更时分,褚玲珑热的惊醒过来,窗外头隐隐约约见到了一些光亮,竟然是天已经亮了。
她只觉得是身心的疲惫,动一下,骨头都像是要酥掉一样。
昨夜以后,那江璟琛就成了她裙下之臣,不知礼数的为所欲为。不行,她要坚强些,不能坐以待毙!
这京城之中,权贵豪强又不只是江璟琛一人,既舍得下清白,那那男人多如牛毛,竟为她所用。
为了哥儿,更为了自己!褚玲珑捂着脸,哭泣的像个孩子,“我只希望,那男人,早点能从我这里离去。”
否则,总有一日,她会掐紧他的喉咙,杀了他……
第五十七章
开了年, 京城才有些恢复了热闹。
渡口迎来送往的船,把回家乡过年的外乡人带了回来。二皇子李渊在码头上巡视了一圈,坐到案前开始翻起账本子, “虽然算是过了个好年儿,但接下去的日子才是要紧, 让底下人都机灵些。”
“殿下辛苦, 快喝口茶。”
热气熏蒸,李渊拿起茶盏, 低头闻了闻,“草木清香之气甚浓, 这样好的东西从哪处来的?”
“去年时候, 殿下不是给江家的船开了通行证,江书公子便送了些来。”
这话什么意思?福建那处进贡的团茶,陛下都还没喝到, 就入了李渊的口。他把茶盖一放, 开口就骂,“找死的东西!人家给你上套, 你还笑嘻嘻的拿起刀抹自己脖子?”
管事膝盖一歪, 跪下, “不能罢!这些又不是贡茶, 江书公子也说了是要开茶馆用的。”
也不能怪李渊多想, 如今是什么情景,“三皇弟触了父皇的霉头,本是逃不过一顿打的。可半路,却是江阁老出面拦下来, 父皇生再大的气也是要给江阁老一些脸面的。”
那夜里,正好是江书送了江阁老入宫。
太监们可是瞧见的, 宁愿做个赶马车的马夫,却是很不大寻常。
“这么说,江阁老要帮三皇子么?”管事不服气,道,“论尊贵,他哪里配和殿下争!宁妃刚入宫时只是末位的才人。”
这个想法一说出来,李渊心就跳的厉害,废太子是先皇后的子嗣够不够尊贵?还不是,照样被发落在咸安宫里头!后宫里,三皇子李博和公主李雅的生母均是平常人家出身,可见,那位天子是见不得家世尊贵。
公主李雅是向着三皇子,那江书必定也是向着三皇子。这叫什么,夫妻同心其力断金?
他们的婚事虽说算是板上钉钉,却万不能影响到江阁老的决断。管事又道,“可说到底,毕竟江书少爷只是养子,哪里比得过正主?”
李渊也是羡慕江书,“江家待他,可比待江璟琛好的多!”
“江大人走的是仕途,荣耀在以后可远着呢!”不如趁早揽入麾下,也好为二皇子办事。管事提议,“殿下,您说是不是。”
江璟琛,他肯么?
福州这么乱的地界,那人都能榨出银子来,可见他倒是个能干的,这要是用来制衡江府是再好不过了!
李渊嘱咐道,“那茶馆何时开业,等帖子送过来,你记着喊我,开业的日子总是要过去捧个场。”
得快些把江璟琛从福州捞回来。
“人人都知道,江书少爷做生意是不愿意带着旁人的。这一回,打点茶馆上下的却有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