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书安排的是在台州府买了处宅子,好让江璟琛有个住所, 可是这人倒是好!他直接搬进罗府?干嘛,厚脸皮倒贴着罗府少奶奶表忠心?
幸好江璟琛只是个江阁老家的, 要是个皇子, 便是对不起天下人的昏聩之君!
只是江书看似浪荡,骨子里却是不敢随心所欲到这份上,竟是在内心深处对江璟琛的所作所为有些羡慕。他捏揉了手中的信件:“罗府少奶奶生个孩子, 那也是罗家的种!和他江璟琛有什么干系?他是脑子拎不清楚, 还偏是要往上头凑!”
“什么罗府少奶奶?江书你在外头有了相好?”
公主提着繁复的裙子,从外头跨门进来。
江书不想理会:“是啊!公主管不着!”
可这位天子最宠爱的小公主, 受不得半分冷落。公主也是发起脾气:“好不容易出一趟宫, 你就这对本公主?相好就罢了, 你总是念叨江璟琛是怎么回事?”
提起这个, 江书这才正儿八经的看过去:“我倒是想问问公主意欲何为?”
天子点状元郎的手笔, 用脚指头想想也是公主玩儿的一出游戏。
“没什么啊!谁让你先前去台州府,也不晓得给我带个礼物回来。”不过就是随口一说,哪里知道父皇真的上了心。至于,那个江璟琛……那被寻回来的江阁老嫡长孙, 公主是见过一回,平心而论长得是不错。可她却是早有意中人, 为的是让江书在乎她一些:“还有,你每日帮那个江璟琛忙前忙后,江家的人说你半句好了么?”
江书挑了眉,公主怎么作弄他都行,但不能说江家不好。他不想惯着她,“公主金枝玉叶在宫里日子过得发闲,就来我这处寻不痛快?可我江书生性也不是什么良善之人,怕是对公主的偏爱,无福享受。”
“江书!你为了个不相干的人,居然和我吵?”
江书一眼看过去,冷得厉害:“璟琛是我弟弟,哪里是不相干的人。这话,我不想再从你嘴里听第二遍。”
“你是不是个傻的?本就是个养子只要不出错,维持着表面功夫差不多不让人说闲话就得了。偏总把人挂在嘴边上。”公主也不客气,抢过他手里的信撕个稀巴烂,“江璟琛是天上有地上无,稀罕的不得了,那你自己呢?”
从前在江西,他也是嫡出的范少爷。入了江家,上了族谱,这才改了姓氏。
“公主您是个什么身份,我又是个什么身份?不值得你这样惦记。”
好赖话非得放在找个关节说是罢!公主根本惹得住:“你以为我真没了你,就选不到旁人?便如你所言,依着我的身份找个门当户对,平平淡淡过一生,又有什么不行?”
江书也是个经不住被激得,当场怼回去,道,“爹娘养了我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找到亲生儿子,对他好些又怎么了?说难听,我便是您口中那不入流的养子,江家的富贵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父皇都没有这么凶的和她说过话,公主哪里受过这样的气,眼眶里珍珠儿急打着转。
宫里那些皇兄为了争夺父皇宠爱而大打出手的例子,她看得多了!像是江书这样全心全意想着江家,做事能如此问心无愧的,便像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
公主心里也是纠结,一方面是喜滋滋的想,不愧是她看上的男人。
另一方面,江书如此维护江璟琛,那把她放到什么位置?却,实在是让她嫉妒!
且公主又拉不下这个脸,故而放下狠话:“是是是!你们江家人真是好生厉害,兄友弟恭,就本公主是外人!江书你有种就给本公主等着,有的是让你哭的!我这就去告诉父皇,我要嫁人!”
香风散去,人也走了。
江书揉了揉额头,“最是个胡搅蛮缠的,别又犯什么蠢事。”
临了午饭,江大奶奶就喊了人过去,“你本是我娘家带过来的人,可真应了外面的话,生了嫌隙?”
江书是江大奶奶带大的,又沾着血脉,他们的关系比同母子之间,“让母亲担忧,是儿子不孝。”
“那你说说,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这会儿,江书一五一十的回禀给了她,“依着璟琛的资历,该受天子的器重。却因着婚嫁一事,耽误了任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