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有这一句话应无识才没把他当成变态。
待他将这位女生安顿好后,伸出一只手对应无识感激道:“瞿清言,双目瞿。”
应无识接了上去,“应无识。”
瞿清言看了应无识一眼,犹豫良久才道:“你跟你……那位朋友,”说着指了指黑布后,“都是人吗?”
“……好像……”应无识不知道怎么回答。
瞿清言好像认为自己说错话,又接着,“不是,我是说都是活人吗?”
应无识回答:“我明白。不过被拖去黑布后那位,半死不活。”
瞿清言懂的点点头。
就在应无识观察房间内设时,突然才到一滩黏糊糊的东西。
他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慢慢抬起自己的腿。
是红裙女子粘稠恶臭的血迹。
应无识蹙眉吸了丝凉气,瞿清言因为视觉被阻挡的原因,不明白应无识为何眉头忽然拧成那样。
给那位女生盖好被子后,便轻声询问:“发现什么了朋友?”
应无识为难摇摇头,只是俯下身沿着血迹看。
这大片的血迹,正好沿向黑布处。
瞿清言顺着应无识的视线,然后走过去往下拉了拉帘布,而后道:“它们一行鬼都是从这里离开的,但你的朋友估计还在里面,因为我在它们离开后不久还能听见里面细微的低哼,只是……”
“只是什么?”应无识也不再管鞋底的血迹,走向瞿清言也随他一起拉扯帘布。
瞿清言仰头琢磨:“这东西到底怎么拽下来,拽不动。”
应无识也使力跟着拽,但此时帘布后细微的嘶哑打断两人动作。
“动点脑子……”
声音一落,应无识伸手掀开。
里面忽闪的绿光恍晃得人眼干涩,心底发怵。
瞿清言半开眼摸索墙壁找寻开关,而应无识则来到俞未身前。
只是半个多小时的再次相遇,两人竟是以这种姿势。
俞未被玻璃箱无情框着,双脚被从天花连接而下的麻绳捆着,整个人垂直倒挂在内。
还好留有神志,憋着最后几口气给两个死脑筋的人唤进来,不然他就成吊死鬼了。
因为瞿清言找到开关并换了灯色,房间顿时不那么阴森,但附近还是会有些非人类的玩意让人心脏一紧。
俞未见应无识来了,垂着手给他竖了个中指。
因为脑充血,此时脑袋承重就快要晕过去,但为了等待应无识的救助,他还是努力保持意识,见两人过来后哑声说:“我要……出去……”
应无识舔舔唇,后退几步侧歪脑袋看着玻璃中的俞未,戏谑道:“就这么掉着挺好的。”
俞未:“……为毛?”
应无识:“看着像人。”
俞未现在没空跟他说话,只能在心中咒骂几句来过过瘾。
之后闭上眼,像是随时等候制裁。
瞿清言不太清楚两人的关系到底如何,抄起旁边的灭火器往玻璃上砸:“你不救他吗?”
应无识轻描淡写道:“我想让他死。”
听到这与房间应景的非人类回答,瞿清言便没再往下问,独自救人。
应无识继续俯身沿着地上血迹前行。
这个房间很大,说话都伴有阵阵回音。应无识猜测,这应该是买了几间房然后敲烂墙壁为了扩张。
只是整个房间的香水味很浓,是那种劣质且挥之不去的香水。房间的凹角都各放着几支蜡烛,虽然伴着夜间大风,只是吹得焰心胡乱摇曳,似是永明。
“哐啷”一声,数不尽的玻璃碎片齐齐落地,而瞿清言找了把椅子垫着,一点一点割开俞未脚上的麻绳。边割边道:“你尽量把头撅着。”
俞未不明,问:“为什么?”
他以为有什么科学依据,谁知瞿清言很直白地说:“你长的不错,脸别花了。”
俞未:“……”
俞未感觉自己此时全身上下都透露着两个字——花瓶。
应无识搞清楚了周遭摆设以及血迹的去向后,慢悠悠走向还在等着被解救的俞未跟前,蹲着。他说:“你知道它们去哪了吗?”
俞未想都没想:“不知道。”
“不知道?”应无识又问了一遍。
这回俞未则是怄气不答。
“好,”正说着,应无识起身拍了拍瞿清言的肩,故作正经道:“不救了,救等于白救。”
瞿清言听此还真停下手中的动作,可俞未这时不知哪里来的劲,跟鲤鱼打挺似的在半空中扑腾,慌张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眼睛不好,但我能听声辨位!”
“哦,那好。”
应无识说完,捡起地上的玻璃挥向麻绳。
“咔嚓——”麻绳断裂。俞未头顶着地。
他先是像重获新生那般贪婪地享受人生,大口吸着氧气,不多时他便缓回了些气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