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应无识眼尾抽了抽,“……伏?”
……
酒店内,鬼群中一位五官清冷,长发及肩骨的男人慢慢悠悠推着蛋糕车走出来。他眉眼弯弯,好像是闭着眼,声音附带磁性笑着炸出了句。
“Surprise!”
可等了半晌,男人发觉自己身前的“主角”似乎并没有回应,于是他终于疑惑睁开眼。
除了这些鬼。
“额……他们人呢?”
长发男人询问身边的鬼群。
结果它们个别几个面面相觑,其余的都通通探出个脑袋看向外面,整齐划一指着右边渐行渐远的身影,而其中一位鬼魂还恰好时机玩笑说:“他们以为闹鬼,所以不敢进来。”
长发男人莞尔一笑,手指动作轻柔地把额前的碎发挽在耳后,浅浅说:“他俩见鬼还少了?”
这句话好似把那只鬼魂给点通了,由于气氛尴尬它又爱面子,只能灰溜溜地来到惊喜队伍的最末端。
长发男人将头发用红绳缠绕,叹口气出了门,手平架在眉骨上方四处张望。
兴许是天太黑,加上夜间雾气重,男人看不见消失在其中的两人。灰灰转身之际,脖子忽的被突如其来的凉意凉上心头。低眸一瞥,是被两把锋利的刀贴近。
左边水果,右边菜刀,男人万不敢动弹。
“有话好好说嘛,别动不动就动刀子。”
男人说是这么说,可眼睛中却未露出丝毫害怕的神情,甚至满满玩味。
习松炀像是听到惊天大秘密,手上的长款水果刀微微一顿,慢慢靠近应无识贴在他耳边悄悄道:“他是男的!”
反而应无识不答,只是依旧劣气十足地用刀指着男人的脖颈,或许这样真能指望问出点什么。
长发男人眼见两人如此态度,瞬间两眼泪汪汪地盯着二人,看向旁边那位好糊弄的习松炀,唉声叹气道:“本来还想说给你过生来着……”
“啊,过生?”
果然,习松炀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所以听男人这么说刀也不自觉放下,倒也给男人得了逞。
男人下一秒趁习松炀毫无防备时,伸手揽过习松炀的脖子,把习松炀带进酒店,嘴角浅浅浮上层笑意:“Surprise!”说完将他推至中间,“你是今天的主角。”
“这是……”习松炀看着酒店吊灯悬挂着各色各样的气球,还有复古印花的墙壁上贴着引人入目的彩色英文单词——Happy birthday。
看来,对于习松炀来说,的确算是个惊喜。
习松炀将应无识当时说的计划抛之脑后,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这是二十多年以来第一次。之前还未接触酒店的时候,父母也从不给他过。
就连口头一句也没有,每次都只能等待姐姐的时候,才能眼巴巴地看着姐姐的蛋糕默默给自己也许个愿。他从没想过也有这一天,因为这样他才快要忘记原来今天正是他的二十三岁。
起初是那封无名信,再而是听应无识口头的“快乐”,再后来便是大半居住在酒店的鬼魂鬼怪们庆生。
但还站在门外的应无识,目光从始至终都落在长发男人的身上。看在大伙的注意都跟随习松炀的身影,应无识便把男人迫不及待拉出酒店,重摔在墙上,寒声道:“你怎么来了?”
男人无奈耸着肩,从兜中掏出根烟点上,眼神迷离,“怎么,这是你的地方?”
应无识眼神犀利盯着男人,紧捏指骨一拳砸在男人耳下。
男人眼中划过一丝厌恶,侧头把应无识的手推开,漫不经心吸了口烟,朝应无识的脸吐了一口。
两人之间隔着团淡淡的烟气,男人的脸与它融合在一起,模糊了一切。
男人不屑地拍了拍应无识的肩,他眉眼淡然,抬眸轻扫应无识一眼,装腔作势地问:“你难道又在玩你的破侦探、过家家游戏?”
“很早之前某人就说要扬了我的骨灰,直到现在也找不到在哪。”见应无识不答,男人又自顾自说,“还有,我在这里有房,你赶不走我的。”
男人说完得意地吹了个流氓哨。
应无识见不得男人这般贱兮兮的模样,一脸阴冷地揪住他衣领,“难不成最近的失踪案都是你背地作梗?”
男人眼看应无识终于往这句话里探,眉眼舒展把烟蒂甩在地上踩灭,身体微微前倾迎上应无识嗅了嗅,装模作样鼓了鼓掌,挑衅道:“不错,看来你最近也并不是很疯。”
应无识没跟男人废话,直接把男人往雪地里推。他眸色深邃,对着男人的脸给了一拳。
“那两位女生呢?”
“噗……”男人丝毫不畏,还嘲笑地揉着被击地火辣的脸,舒了口气如泄气般躺在地上,阴阳怪气道,“当然是在你眼皮子底下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