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无识不解:“你知道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俞未并未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反而理直气壮道:“一件事的浮出水面也自然而然会牵扯到另一件事,从而导致两件事受到牵连,它们包括我都在帮你隐瞒,但不过随着这件事突如其来的发酵,也就意味着你将要面对另一件被牵扯的那件事,也是你的另一个大劫。”
就在俞未说完后的瞬间,尘封在心里多年的那件事得以解封,无数的记忆片段涌入应无识的脑海。
起初只是一些断断续续的碎片,直到俞未所告诉他的画面都通通充斥而入时,能使自己活下去到底的意义他也终于明白。
那个世纪对习明年的依赖,换成了这个世纪对习松炀莫名保护欲的理由。
他能够长生的意义也正逐步揭开。
他不算是当年的应无识,他也不算是当年的习明年,他们独立的身份似乎只存在于上个世纪,就算其中的情愫并未完全表现,但上天看得到,这个世纪的应无识也能感受得到。
所以这一世,他们共同得到了上次未曾能拥有的机会,是以另一种身份相遇却又毫不冲突的机会。
一切来的都恰到好处,没有所谓的不合时宜,好像这套剧本、这段故事就是为他们量身定做,为了能共赴下一次更好的相遇。
自从上次吃完年夜饭后,瞿清言回到南凉后就很少与他们长生联系,直到这次听到齐虚离开的消息,他便向幼儿园请了几天假回来,却只发现这所原本热闹哄哄的别墅一瞬间变得凄凉无比。
瞿清言木讷地站在门口,迟迟不敢推开这扇大门。他似乎还是晚来了一步。
正要离开,脚向后迈了一小步转过身——
“习松炀?”瞿清言略微吃惊。
之后以为谁会在身后,又张望了几眼,不过这点动作都被习松炀尽收眼底。
他双手都提着满满几包的菜,说:“应无识前几天已经回去了,你有事找他吗?”
瞿清言摇摇头,而后又看了眼身后让他内心空落落的别墅。
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习松炀摇了摇头,然后走进院子,顺便回头问了句:“不一起进来吗?”
瞿清言:“……”
习松炀抿抿唇道:“进来吧,我知道你此刻的心情。”
瞿清言暗自说了声“好”后,于是上前接过了习松炀提在手中的菜。他叹息地说,语气里满是懊恼:“我昨天才得知齐兄的情况,我很抱歉没能第一时间过来。”
“没事。”习松炀将菜放在桌子上,拍了拍瞿清言的肩膀,视线又随之落在房屋正中央的合照上,“他说很高兴能认识你,你是他见过最靠谱的人,说跟你在一起总是会不自觉放下心来,什么都不用去多想。”
瞿清言拨动菜叶的指尖一顿,眼眶比之前红润一些,但他没让习松炀看见。
这天下午的太阳不太炎热,光照进来显得全部是那么的耀眼,仿佛一切都未曾改变。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浮林?”瞿清言边洗着青菜边问。
习松炀担忧地看了眼楼梯口,才是回答:“姐姐最近的状态不太稳定,我还不放心。”
“怎么了?”
习松炀手上的动作减缓。他说:“爱一个人坐在窗边自言自语,特别是阳光正好的时候,偶尔也会偷偷落泪一个人跑去楼顶哭。”
瞿清言眉眼压下来,“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更何况他们……”
“他们还没确定关系。”习松炀知道瞿清言之后想说什么,于是接住了话。
瞿清言不在多说什么而是安静准备着接下来的晚餐。
不多时,从楼上传来一阵脚步。
正要炒菜的习松炀一猜就知道是姐姐起来了,于是立马丢下手中的东西飞速冲上楼,只是上去转了几圈也没见习南枝的身影,又往上找了几层。
霎时,他心里出不好的想法,以为姐姐想不开的他随即想到楼顶,于是刻不容缓地冲上楼顶,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好在最终松口气。
习南枝正在楼顶悠闲地浇花。
习松炀按压着眉心,迈着无奈的步伐走过去接过习南枝手中的洒水壶,语气带有埋怨地说:“姐,你现在就应该好好休息,楼顶风大,你身体又不好。”
谁知习南枝却又抢过洒水壶,继续浇着花。她并不觉得自己身体有什么不妥,于是漫不经心说:“你不用担心我,我很正常。”
习松炀说:“这不是正不正常的问题,是你的身体,你前几天着凉感冒今天都还没好!”
习南枝看了眼弟弟败下阵来,宠溺地摸了摸习松炀的头,笑着说:“但我也总不可能整天在床上度过,而且今天天气不错,没什么事你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