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习松炀却觉得内心不得劲,见应无识要走,慌张说:“你不问我为什么?”
这句话让应无识有意停下,啧啧称奇道:“我敬你癖好同我一样独特。”说罢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习松炀哑然。
他本想告诉应无识,这个房间的监控都是假的,都是一些长得像监控的玩具。而应无识所处的房间内只有一个是真的监控,但却被窗帘遮挡,所以什么都看不见。
见应无识上的那部电梯停在了七楼,习松炀也随之想到刚才应无识给他看的小沙罐。于是,不去想应无识阴晴不定的古怪,而是整理了自己的容颜,准备好果盘进入电梯按亮了八楼。
…
应无识回到房间泄气地扑在床上,已经一天未合眼了,如今只感觉到眼皮的沉重,然后来到卫生间洗了把脸。又因为昏沉感迟迟不消退,就把沙发搬到阳台疲惫地靠下,希望这刺骨的冬风能让自己清醒点。
浮林的中午只零零碎碎飘点小雪,因为有阳光的加持,应无识才感觉不到寒冷。
看着远方,就快要合上眼。
海面很平静,比昨夜里的平静,只不过偶尔还是会将岸边的落雪卷入,留下一片冰渣与沙滩。
可盯久了远处的景色,脑袋也不自觉放空,没一会儿应无识便没了意识阖上眼。
第7章 困扰
等应无识再次睁眼已是日落黄昏时,本还想再独自欣赏一会当下的风景,却听身后传来啃苹果的声音。
应无识疑惑,怀疑自己刚睡醒脑子不太清醒,就又听了一阵。好像听到确实是从身后传来的便警惕起来,待缓片刻,便动作静悄地站起身。
他并未管顾身上的积雪,而是缓缓向那东西靠近。
床边的墨绿色棉服格外显眼。
这东西头戴绿帽,裹紧棉服,从背影倒看不出是人是鬼。
但听啃苹果的声音,正像是只成了精的老鼠。
应无识观察片刻,巧妙地避开地上一些会发出声响的杂物,又一次从口袋中拿出了那把熟悉的小刀。在有咀嚼声的时刻,轻手轻脚爬上床对着这东西的后背缓缓靠近。
正当刀快要刺向对方背部时,却发现那东西忽而回过头。
应无识乍一看,竟是嘴里塞满苹果的习松炀。
见状,应无识迅速将刀收起来,装作无事发生地说:“我还以为老鼠成精了。”
不过习松炀似乎就没注意到那把刀和应无识口中的这句话,而是被上一秒还在熟睡半天叫不醒,下一秒突然出现在身后的应无识吓得一惊,咬下最后一口苹果,讷讷道:“你在干嘛?我刚叫你半天叫不醒,合着你是装的?费我口水。”
应无识从床上下来,整了整衣服从容地说:“你来我这里做什么,是要给我拆监控的?”
习松炀白了应无识一眼,将果核丢进垃圾桶,之后整个人神神叨叨地走到他身边坐下,神秘道:“你知道我刚去哪了吗?”
应无识不感兴趣,只是毫不在意地回应个“嗯”就没有下半段。
“你嗯个屁啊,”习松炀听应无识态度居然这样,顿时就不乐意了,开了嗓子一字一句道:“我在你睡着的这个时间段,去了趟楼上,就是爱鞋那房客的屋子。”
听到“爱鞋那房客”几个字时,应无识表情微微变化,不过未大致表露在脸上,而是缓慢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习松炀也不含糊,开门见山道:“是这样的。它同我说它并不知道鞋子从哪来,只是每当第二天打开门,就会看见几双鞋子放在自己的门前,还会好心在鞋底垫张纸。”
“不过它并不清楚是谁送的鞋,在这里也并没有朋友,只是感觉每天夜晚不定时的吵闹总会经过房前停留片刻,然后悄无声息地走开。”
应无识嗤笑一声,又拿出那个小罐在习松炀眼前晃一晃,压低声线:“他在胡说八道,你信吗?”
习松炀被问住,点头又摇头。
点头是因为这只鬼的眼神很真诚,不像是会说谎;而摇头是因为应无识的眼神很微妙,习松炀说不上是他身上散发的危险,还只是单纯的询问。
总之,摇头就对了。
接着应无识又从口袋中拿出了个空小罐,突然蹲下身盯着习松炀的拖鞋,张口就来:“这个,借我一只。”
说罢就指着习松炀的拖鞋。
“啊?!”
习松炀被吓得脚往床底缩,不可置信,“你没有这么变态吧……”
应无识“啧”了一声,然后把小罐丢到习松炀手中,冷着脸道:“那你自己装,装好了告诉我。”
习松炀不明,问:“装什么?”
应无识站起身揉了揉腰,“鞋底的沙子。”
这是在正大光明显摆自己的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