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视线放低,一低再低,之后又是一片黑暗笼罩。
好熟悉的感觉。
梦中的应无识下意识揉了揉饥肠辘辘的肚子,在换个姿势强忍饥饿时,从口袋里滚落一个馒头,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不知是夜幕降临还是怎的,这个狭小的空间变得越来漆黑,快要伸手不见五指。
又过了一段时间,一束光向着这边移动,稳稳停在跟前。
眼前开始明亮起来,柜子门被打开,入眼帘的是一张清秀且温润如玉的脸。
还在应无识愣神之际,一双冰肌玉肤骨节分明的的双手忽而贴上他的手腕,动作轻柔拖着他的手腕将他小心翼翼带了出来。
梦中,细细打量眼前的人,依旧是发觉眉眼好熟悉。
正当应无识想要凑近去看时,眼前油灯的光亮逐渐扩大,眼前人的面容逐渐模糊。
开始缩小,开始不见,只是身体还是好疼好疼,好强烈的痛感。
突然,那束光被一张脸遮挡,接着是习松炀急切的呼唤。
“应无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应无识不适地睁开眼,的确,是习松炀。
他强忍身体莫名的疼痛起身,晃了晃头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
“我怎么了?”
习松炀见他醒来说句话了才是放下心,又把应无识额头搭着的毛巾取下,换了个新的搭上去,唠叨着:“你发烧了没感觉的?要不是俞未无意从你旁边进过的时候下意识碰了你一下,要不然谁知道你一声不吭发了烧。”
应无识脑袋此刻还不算清醒,直到看清楚眼前熟悉的一切,才像是如梦初醒回过神来。
好像那个的确只是一场可有可无的梦。
接着,应无识摸了摸额头叠成方块的冰,毛巾,问:“这什么?”
“降温的。”
习松炀语气冰冰,好像是烦恼着应无识的对发烧这件事的闭口不言,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你、不会从来没发过烧吧?”
应无识一皱眉说:“当然,有过。”
习松炀听后端着盆子去阳台换了盆雪回来,把另一个毛巾埋进去,继续说:“你没有物理降温过吗,这个能降温快些,”然后忙着又指桌上的药品,“对了,退烧药,你喝完。”
应无识犹豫的拿起桌上还冒着泡的药,面露难色:“我可以不喝吗,之前什么也没做,好的也快。”
“啊?”
习松炀手上的动作一顿好像很意外,然后抬起两只冻得通红的双手望向应无识,说:“你知道你烧多少度了吗!三十九度了喂,大哥,三十九度!”于是想逼着应无识把药顺进去,“你别烧傻了,我还指望你救命呢。”
应无识“噗”了一声泄气一笑,几大口把药顺下肚。
眼看药被喝的干净了,习松炀才对身后工具人一般存在的俞未道了声:“守好门了,小心被偷听。”
俞未不情不愿说:“知道。”
“怎么了?”应无识放下杯子问。
习松炀声线放弱,压低着声说:“你当时果然没说错,这件事并没有想象的这么简单。”
应无识眸间一沉说:“是那只鬼吗?”
“没错,”习松炀点了头,“是这样的,俞未下来的时候跟我说电梯间的怨气很浓,而这间电梯很少有鬼会搭乘,只有今天的这只鬼,我亲眼见它上了这间电梯。但我觉得万一只是有其它的鬼魂进入也不一定,直到我弄清楚大厅的花上楼找它时,它正对着空气嘟囔什么,神情惶恐。”
俞未接着习松炀的话,顺势说下去:“所以在你们有把它拉来的打算时,它就已经被其他人。”
“那我负责调查。”
应无识说完又要下床,奈何被习松炀给阻拦,并且呵斥着他:“你下来做什么,我不是说了吗,你先好好休息等退烧了再说。”
应无识不愿,“这件事刻不容缓。”
习松炀把他直起的身子按回去,心平气和对他说:“这件事暂时你不用参与。它在的是我的酒店,就算逃出去了我也可以把它摇回来,等你身体恢复差不多了先,好吗?”
俞未也有事没事插句嘴道:“再说了,我又不是个摆设,就算它逃得了习松炀的眼皮底下,难不成还逃得了我的?你就听习松炀的话,睡一觉。”
因为突然离开被子,冷颤袭来,最终应无识缩回被子还是妥协。
习松炀先行离开,只留下地上的一盆雪。
而守着门口的俞未见习松炀走之后,便关上门走到应无识的床尾,双手抱胸重心向着一边,就这么戏谑地看着床上病怏怏的应无识。
应无识咳了一声,“你这人好假。”
听见这句话,俞未往应无识那边靠近了点,两只手的动作改为插兜,饶有兴趣道:“我假什么?谁没有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