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儿。”
“多久。”齐虚似乎找到一个悠闲的地方歇息着,声音懒洋洋的。
应无识把手机免提放置置物台上,取下晾在一旁许久的马褂,平放在桌面正准备拿熨斗熨一下,于是回答着:“一个小时。”
齐虚说:“那你快点。”
应无识似乎在催促中听出了猫腻:“你很少这样。”
“别放屁!你给我快点收,我只等你们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后你俩没出现我身前就自驾过去。”齐虚语气激动,看来说准了。
这小子,多半谈恋爱了。
应无识只是笑了笑没说话,反倒齐虚那边声调降低,他犹豫半晌才开口问他:“那件衣服你要带过去吗?”
“带。”
这一住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探所,就算经常回来他也会带上这件。米白马褂早已成为他的护身符,也是心底最深的无名思念。
齐虚打了个哈切:“那我之后就可以不用管你了。”
不知道是说太多口干舌燥,还是那个哈切的作用,从说完这句话之后,齐虚便止不住地咳嗽。他好像知道这一趟咳嗽要很久,于是把手机撂在这张椅子上匆匆跑开,灌了一大口水。
修门的师傅为难地看着齐虚咳的撕心裂肺的样子有些心酸,于是慰问道:“不要紧吧小伙子。”
齐虚咳的直不起身,直到中间缓和的间隙时,他才撑着腰回应:“没事,老毛病了。”
听到齐虚说这是老毛病后,修门师傅的视线才回到这扇不忍直视的门上。
齐虚咳了一阵才缓回来,最后灌了一大口水匆匆回到院子,装作若无其事拿起手机开口道:“刚刚吃东西呛住喝水去了。”
应无识那边似乎已经收拾清楚了,能听到开门声。于是不怕死的齐虚又调侃着说:“哟,今天动作倒是挺快,是什么原因让你速度突飞猛进。”
应无识沉默片刻挂断电话,扛起两个皮箱走了出去,一脚踹开门于习松炀说:“你有事吗,没事帮我去房间拿上手机。”
习松炀不认账应无识的主动求和,还是不看他盯着窗外说:“你怎么不拿。”
“你看我两只手。”
应无识说着抬起两只手,想给习松炀看看这两个大箱子,奈何习松炀的目光从始至终只在外面的天空。
或许是熟起来了,习松炀的脾气开始显而易见了,已经全全表露在脸上了。应无识好像看到习松炀如今这番模样,卸了之前的狠劲,无奈一笑道:“既然这样,我就只能自己去了。”
习松炀似乎被这句话给激住了,拳头不显见地紧捏了些,可并没有什么除此之外的表示。
其实手机一直都在口袋,而他那么做只是想与习松炀更进一步。
毕竟他仔细认真想了想,自己同意了习松炀的请求,那么两人就是同一个屋檐下相处的人了。而且习松炀还是酒店中重量级别的人物,要是惹恼,他已经想到自己的后果了。
就是又得麻烦齐虚过来收尸。
应无识把箱子放到离习松炀很近的沙发上,之后就有理由似的在他眼前乱转。
不是去放下窗户的帘子啊,就是拔插头整理桌面的,声音弄的非常响,习松炀忍无可忍道:“你搞清楚了吗?”
应无识只得生硬地点了个头,然后主动打开大门,示意习松炀先出去。
习松炀整个人的动作都是不自在的,同手同脚的离开,其实他心里也慌张的一批,可怕应无识什么时候就抽出那把刀出来,杀他个措手不及。
可却在看应无识多余而又凌乱的动作时,不知道心里在做什么,就想摆张脸色出来。
在看习松炀已经走到楼下之后,应无识才又急转回去拿了样东西出来,而后把两个皮箱放进车子里。
两人在车上依旧是谁也不搭理谁,一前一后坐着。
但习松炀的心中自始自终都揣着警惕,因为他怕应无识一个脑子突然暴躁起来,他将会是死无全尸。
探所到齐虚的饭馆并没有多远,应无识停下车拿起皮箱后轻手推开了这扇惨不忍睹的门。
齐虚早已在阁楼恭候多时。
应无识走在后面,也轻轻地合上着摇摇欲坠的破门,跟着应无识上了阁楼。
阁楼的火早已生了起来,齐虚就这么半阖眼倚在沙发边上,直到两人走到他的跟前,他故作姿态地抬起一只胳膊看了眼空荡荡的手腕,“迟到了零点六秒,念在旧情,给你们过去。”
应无识看着他这副做作的样子想把手上的箱子扔他身上。
好像是正看着习松炀后感觉到了某人凛冽的目光时,才懒散收起这副嬉皮笑脸的姿态。
他依旧是从木抽屉中抽出一张金箔,同样熟悉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