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舒雨突然一笑,但随即的脸庞又转为担忧,它说:“应先生,我知道您现在的处境,也正此刻遭受网络上无形的暴力中,所以要是忍受不了可以报警,法律会处理他们。”
下一秒,应无识从口袋中拿出一条贝壳项链,从容道:“千个人有千张嘴,我不可能每个人都能堵上,我也不可能尽力去解释。对于他们而言,解释就是心虚,所以我尽可能不参与进去,解释反而是他们得寸进尺的理由。”
“我已经习惯了,不过,物归原主。”
李舒雨接过应无识手中的贝壳项链,在他耳畔细声说了一段只有他们二人才能听清的话,说完之后有意看了眼站在一旁欲言又止的习松炀。
随着光点正缓慢向它贴近,它紧攥着项链放在胸口对众人微微鞠了个躬,但再也没机会说下去,因为它开始被突如其来的碎片分割,渐渐消失在属于它的世界。
在李舒雨消失之后,众人也相互分离,最终偌大的空间内只有应无识与习松炀两人。
眨眼之间,他们又回到一年前的酒店。
习松炀心中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他回过头去看正仰头盯着天花板发愣的应无识,问:“所以你早就明白它的意图了,是吗?”
应无识回应:“不错。”
习松炀像是在夸他一般:“你好像无所不能。”
应无识否认:“不是,只是脑袋不常运转了,就会不自觉多想。”
习松炀:“那很好。”
应无识与他对视上,平静道:“这是个毛病。”
李舒雨的事放眼当今社会其实很常见,“包养”“不正当”“勾引”,在一些人的里甚至网络上都是常见的。
本来一件格外平常的事情,在这些人肮脏的眼睛中却能看出如同他们本人一样肮脏的事。
否定一个人的梦想,否定一个人的努力,甚至否定一个人的劳动成果,然后在把这些换个词语来说,那就是一些龌龊肮脏的词条。
本就是丑陋的人,所以看什么都是丑陋的。
但让李舒雨崩溃甚至一度想要轻生的,并不单单只有网络暴力。
山路崎岖,一到傍晚,本就不活跃的山间变得更加凄凉,李舒雨只身一人走回宿舍,一些受不到文化教育的人开始对她每日每夜的跟踪,已经夜间熟睡时敲门的骚扰。
尽管穿搭毫无任何问题。
那这么说下来,当时宴会厅中这些人模糊扭曲的面庞,是因为李舒雨从来都没有正视过他们的脸,所以只能光凭行为举止来进行描绘。
在之后的时间里,两人都好像回到了平常的状态,习松炀打开手机看到上面的日期,出于好奇他开口问应无识:“你有三十了吗?”
应无识已经躺回床上,闭目回答:“二十五。”
他现在已经默认自己二十五岁的年龄了,哪怕早已上百,但之前的记忆早就通通丢失,所以他现在的也与现在的年轻人多少挂钩,只是偶尔阴晴不定。
但习松炀好像相信了,他有意想了想,嘴里的呢喃应无识都听得一清二楚。
他正嘀咕:“我们现在已经回到了一年前,所以今年你就是二十四,二十四……二十四!”他说着突然放大声音,“今年你本命年啊!趁着还有一个多小时才跨年,你赶紧去买件红色的穿穿。”
应无识搞不懂这人脑子里一直都想些什么,于是问:“为什么?”
习松炀清了清嗓子:“保平安啊!”
应无识一脸无语:“那为什么非得今天去?”
习松炀耐心说着:“因为再过一个多小时就要跨年了,按理来说跨年之后的这年你就是二十五的了,所以今年的你就按照二十四来算,所以还是你的本命年。”
越说习松炀便对应无识露出嫌弃的表情:“你不会不知道本命年吧?”
应无识不答,不过看他这不回答的样子,多半就是了。
紧接着,习松炀二话不说就带好假发拉着应无识夺门而出,任凭应无识怎么推脱怎么甩开他的手,他依旧死死拽着应无识跑出酒店,跑向街边还开着门的商城。
其实应无识剧烈反抗还有一种原因。
红色显黑……
“你背着帆布包的那位朋友跟我透露过一点小故事,这个故事的起初是凄惨悲凉的,但从他的话语间我明白了,故事已经开始变得圆满,所以你要好好把握。”
这段话是李舒雨当时临走时凑在应无识耳边说的,至于帆布包的那位朋友,自然说的便是灵差。
灵差这人在应无识心中存疑众多,不单是他突然自来熟的贴近,还有对他与习松炀时不时流露出一种悲伤同情的表情。
应无识不明白灵差溢出这种表情的前提是什么,但冥冥之中总感觉灵差这个人,会与他之前所丢失的记忆有着极大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