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了下眼,感觉脑袋有一些疼。
难道照片上的人是盛鸣尘的爱人?
傅时秋莫名想到了刚看完的替身小说,他拧着眉瞥了眼照片,又抬手摸摸自己的脸,最后没忍住蹦出一句我操。
好家伙,替身竟是我自己。
难怪盛鸣尘非得跟他结婚,合着是搁这儿走替身剧本呢。
既然如此,那他是不是也得尽一尽替身的责任?
——
晚上九点,盛鸣尘准时到家。
换上室内拖鞋,他解开衬衫领口的纽扣,站在玄关那里,直直看向沙发上的身影。
大概是等待的时间太久,傅时秋的坐姿已经不像最初时那么标准,他的后背微微躬着,大半个身体都陷在沙发里,出神地盯着电视墙角落的那棵绿植发呆。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客厅只开了一盏光线暖黄的小壁灯,昏暗光线下,傅时秋白得晃眼,暖黄的灯光给他渡上了一层柔光,温顺下垂让的眼睫让他看起来非常柔软。
有那么一瞬间,盛鸣尘几乎生出一种荒唐的错觉。
他呼吸放得很轻,不错眼地盯着傅时秋。
不知道过了多久,傅时秋很慢地眨了下眼,似有所觉般扭头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傅时秋眼里闪过一丝惊讶,立刻站起身。
盛鸣尘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缓步向客厅走来。
随着距离拉近,傅时秋能闻到盛鸣尘身上淡淡的酒气,和一点微苦的柑橘味。
傅时秋觉得还挺好闻,用力吸了吸鼻子。
身为一个母胎单身三十年的Beta,他不清楚,对一个Alpha做出这种类似小狗闻气味的动作,在Alpha和Omega的世界里相当于性/骚扰,某种程度上也算是生理暗示的一种。
所以,在傅时秋做完这个动作后,就看见盛鸣尘身体僵硬了一下,脸色莫名变得很怪。
傅时秋困惑地眨眨眼睛,感觉空气里柑橘的味道好像浓郁了一些,闻起来就像香甜可口的橘子蛋糕,于是他没忍住,舔了下嘴唇。
然后,傅时秋被盛鸣尘瞪了一眼。
傅时秋:“……?”
他可什么都没干!
盛鸣尘眉宇间充斥着烦躁,属于Alpha的本能正在隐隐躁动,他盯着傅时秋白皙干净的后颈,口中的犬齿痒得厉害。
他磨了磨牙,只能强迫自己撇开眼睛,冷硬道:“别看我。”
“?”
傅时秋决定不和资本家计较,如果他的猜测可靠,盛鸣尘以后可能会是他的新老板。
“盛先生。”傅时秋在肚子里打好腹稿,直接开门见山:“听说您有一个爱人?”
闻言,盛鸣尘似乎有些惊讶,但不知道这惊讶是对傅时秋本人还是这句话。
傅时秋猜测应当是惊讶于他很快就发现替身的事实。
盛鸣尘眯了下眼,眸光意味不明地盯着傅时秋打量。
片刻,他居高临下地盯着傅时秋,沉声道:“我的确有一个爱人。”
傅时秋眸子一亮。
下一秒,盛鸣尘却话锋一转:“但是,他离开了。”
离开了?
傅时秋呆住,是他想的那个“离开”吗?
啊这,过于冒昧了。
盛鸣尘说完,表情就淡下去,一言不发地注视着傅时秋。
傅时秋斟酌片刻,小心道:“那您节哀?”
盛鸣尘眉眼间流露出一丝不可置信,“你这样理解,也可以。”
话落,他解开领带,转身上楼。
傅时秋一个人留在原地凌乱了两秒,很快释然。
白月光死了,脾气古怪些也是可以理解的。
更何况,提这事儿的还是一个跟白月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傅时秋向楼上投去同情一瞥。
他可以想象——
总裁自白月光死后便日日以泪洗面,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和白月光相似的替身,却被小替身一语点破白月光早逝的事实,伤心之余独自上楼垂泪。
傅时秋越想越觉得合理——毕竟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
那么,作为替身,他现在该做什么,已经不言而喻了。
傅时秋关掉客厅的灯,循着楼梯间的壁灯,慢慢走向卜作仁所指的那个房间。
房间在走廊的尽头,门开了一条缝,傅时秋轻轻推开门,悄无声息地走了进去。
房间的装修同样是冷色调,傅时秋站在门口环顾一圈,看见了被随意扔在床角的白衬衫,是盛鸣尘刚换下来的。
浴室里有水声,傅时秋往前走了几步,开始解衣服扣子。
半小时后。
盛鸣尘洗完澡推开门,一眼就看见了堆在浴室门口的衣服。
他拧了下眉,花费两秒钟的时间回忆,洗澡前他就已经把衣服扔进了脏衣篓。
而且,这显然不是他的衣服。
盛鸣尘擦头发的动作顿了顿,视线迟疑地往上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