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等傅时秋再抬眼时,就看见盛鸣尘蹙着眉,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恨铁不成钢道:“虚成这样,就不知道节制些?”
说这话的时候,Alpha面带愠色,嘴角绷成一线,一副对傅时秋很不满意的样子。
傅时秋:“?”
他正想张口辩解,下一秒嘴巴里就被盛鸣尘强行喂了一口Alpha易感期专用的营养液。
清甜的柑橘味儿在舌尖化开,甜滋滋的,傅时秋便暂时将反驳的话咽回去,就着盛鸣尘的姿势专心干饭。
被吸瘪的营养液袋子软趴趴地窝在盛鸣尘的手心里,始作俑者餍足地眯着眼,惬意地斜倚在身后的枕头上,像只吃饱喝足的懒猫。
盛鸣尘脸上显出几分恼意。
——他就知道,傅时秋果然得意死了。
脑海里电影放映似的不由自主地闪回着某些片段,好不容易消退的红潮再度卷土重来。
——刺啦!
耳畔骤然响起粗暴的塑料袋摩擦声,傅时秋茫然抬眼,就见盛鸣尘绷着脸,手心里攥着空掉的营养液袋子,面上凝着一层可疑的粉色,瞪着他羞恼道:“你能不能收敛些?”
傅时秋缓缓打出一个问号,懵道:“我干什么了?”
傅时秋眼神里的茫然不似作假,盛鸣尘忍了又忍,眼中隐隐有几分愠色,但想到这人金鱼脑一样的记忆,他蹙了蹙眉,屈尊降贵地开口道:“自古以来,便没有轻薄了对方后是你这样自得的。”
傅时秋缓缓打出一脑袋问号:“???”
这是在说他厚颜无耻没脸没皮?
“不是,”傅时秋第一次对自己的语言认知能力产生了怀疑,“你说的是帝国话吗?”为什么连起来他一个字都听不懂。
“你说,谁轻薄谁?”
“谁厚颜无耻?”
盛鸣尘没说话,只是不悦地瞥了他一眼。
不过傅时秋还是领悟到了这一眼的含义:“还能是谁?当然是你!”
傅时秋:“……”真是好大一口黑锅。
一瞬间,他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婚姻究竟带给他什么。
傅时秋深吸一口气,艰难道:“那你能描述一下我是怎么轻薄你的吗?”
闻言,盛鸣尘有些难以置信地看了傅时秋一眼,眼神仿佛在说“你居然还有脸让我青天白日的把你做的那些银秽事说出口?!”
傅时秋:“……”
“你当真想听我说个细致?”盛鸣尘咬牙。
傅时秋点头:“想。”
“......”
于是盛鸣尘便面带屈辱的,忍辱负重地开了口。
“我坐在床边,你一条腿跨过来,未经我允许便堂而皇之地坐在我腿上。”
傅时秋呆若木鸡。
“我被你缠得无法,只得亲了亲你的额头,你尤嫌不足!伸手扯住我的袖子,又偏头咬我的手腕……”
傅时秋瞳孔地震。
“说,说哥哥求你……我没有办法,只好任你索取!”
傅时秋彻底麻了。
第三十三章 三十三只猫(已修)
任、我、索、取?
傅时秋真想喊救命。
难以想象,堂堂盛世集团的执行总裁竟然是个擅长颠倒是非指鹿为马、胡说八道的谎话精!
这还是在他头脑十分清醒且记忆力没有任何问题的情况下,若是哪天失忆了,岂不是要被盛鸣尘骗得团团转?
傅时秋反复做了三个深呼吸,见盛鸣尘表情严肃,并不像是在逗趣人的样子,顿时如漏气气球一般瘪下去。
对上盛鸣尘饱含谴责的眼神,傅时秋费力道:“冒昧提醒一下,有没有一种可能,你说反了?”
盛鸣尘冷哼一声,面无表情道:“不可能。”
他今年二十七岁不是七十二岁,没有老眼昏花、记忆衰退到那种地步。
傅时秋:“……”
说实话,他现在有点崩溃,想过起床后盛鸣尘这个封建老古板唠叨昨晚两人的事,但他从来没想过,盛鸣尘会不承认自己的所做作为,往他背上扣黑锅。
“我没有轻薄你。”傅时秋尝试轻轻敲醒盛鸣尘沉睡的良心,“昨晚是你先来敲我的房间门,说你易感期来了让我抱你,结果你擅自把我带来了这里,这才发生了后面那些事,但也不是你——”
盛鸣尘冷冷地睨着他,“你继续狡辩。”
“……”
傅时秋抬手摁了摁胀痛的太阳穴,心累道:“也不是你说的那样。你抱着我,说哥哥我不会伤害你,然后就把我掼到床上,问我什么是小黑屋Play,我说你真不会?你跟小狗似的看着我,可怜巴巴地说哥哥教我——”
“住口!”
盛鸣尘眼眸微颤,脸红过耳,矢口否认道:“你莫要信口雌黄!我何时把你掼到床上?又何时说过那种话?分明是你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