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惜惜轻轻“哼”了一声,道:“反正我提醒过你了,若是吃了亏,可别回来哭鼻子!”
李惜惜说罢,便自顾自地走了。
苏心禾抿唇一笑,其实这位嘴硬心软的小姑子,还挺可爱的。
苏心禾与李惜惜一前一后回到场中,才寻了处地方坐下,李承韬便过来了。
他走得额角渗汗,坐下饮了一盏茶,才开口道:“嫂嫂,如今各个队伍都准备好了,禹王世子发话,说是想让大家试试水,先赛一场,你们想不想去看看?”
苏心禾起了兴趣,问道:“在哪儿比?”
李承韬道:“就在前面不远。”
李惜惜忙道:“当然要去!还愣着干什么,不然站不到前排了!”
李承韬见她如此着急,忍不住笑道:“好,我带你们过去。”
河边修筑了一排护栏,护栏上的旗帜迎风招展,不少人听说了正赛之前有一场预赛,便都聚集到了此处。
苏心禾很快在一列旗帜中,认出了平南军的玄色旗帜,便与李惜惜一起走了过去。
“二哥!”
李惜惜一出声,原本立在岸边的李承允,便侧目过来,微微一怔。
岸边垂柳依依,一片青翠中,苏心禾着了一袭月白春衫,轻风拂过,吹起一绺秀发,苏心禾抬手,将长发拢到耳后,露出一张无暇的面庞,眉目间顾盼生姿,一时引得旁观之人纷纷侧目。
待苏心禾他们走近,李承允才敛了神色,道:“你们怎么过来了?”
“嫂嫂和惜惜想看看预赛,我便带她们过来了。”李承韬说着,便抬手指向了下方船队,道:“你们快看,那便是我们平南军的船队了!”
苏心禾与李惜惜立在护栏边,抬眸看去,只见舵手和划手们已经就位,精神抖擞地坐在龙舟上,仿佛号令一下,他们便会一马当先,冲出河岸。
除了平南军的船队,王军和淮北军的船队,也已经蓄势待发了。,
这次龙舟赛,挑得都是军中的精锐将士,此刻,他们脱下了盔甲和戎衣,换上了无袖的短褂,坚实的肌肉露出来,线条贲张,让人不敢直视。
苏心禾暗暗想着,还好李承允不必下场赛舟,若他也要穿成那般模样,只怕又要引得贵女们一阵惊呼了。
届时,她这个摆设似的世子妃,只怕又会成为众矢之的。
李承允见苏心禾一目不错地盯着划手们,不禁长眉微动。
“咳。”
苏心禾回过神来,连忙收起目光。
李惜惜却大喇喇地道:“嫂嫂,你可看见了吴副将和青副将?他们一个在船头,一个在船尾,这两个人,平时一个比一个能打,也不知道赛龙舟的技艺如何?”
苏心禾忙道:“没看见。”
她如今可是个已婚妇人,怎能当着自己夫君的面看别的男子?
就算看见了也不能承认,绝对不能!
“哟,难怪四处都找不到世子,原来在这儿陪着美人啊!”
这一声轻挑的话语,让李承允的面色沉了两分,他转过身,面无表情地开口:“小王爷。”
来人乃禹王之子欧阳旻文,他玉带锦袍,衣着考究,一双狭长的眼,正不安分地打量着一旁的李惜惜,幽幽笑道:“许久不见李小姐,没想到出落得更加标致了。”
李惜惜只觉得这禹王世子欧阳旻文十分讨厌,便也没什么好脸色,只道:“多日不见,小王爷还是这般清闲,当真令人羡慕,我听闻启王殿下在您这个年岁的时候,都已经收复两座城池了。”
欧阳旻文也不恼,反而轻笑起来,道:“启王殿下自是英武不凡,但他一心只有政务,哪里有本世子知情识趣?”
话一说完,他又忽然瞥见了李承允身后的苏心禾,不禁眼前一亮,满脸惊艳之色,“这位便是世子妃吧!?啧啧,世子当真是艳福不浅啊!”
苏心禾道了声“见过小王爷”,便不由自主地往李承允身后缩了缩。
李承允挡在苏心禾身前,冷声开口:“小王爷过来找我,所为何事?”
欧阳旻文干笑两声,才悻悻收回了目光,道:“方才不是说要预赛一场吗?我过来是想问问,你们齐备了没有,是否可以开始了?”
李承允:“随时可以开始。”
欧阳旻文勾唇一笑,“那就好,世子可知今日的彩头是什么?”
李承允淡淡道:“玉龙山。”
欧阳旻文笑着敲了敲扇子,道:“不错!那可是个极好的地方,我父王早前便奏请过陛下,希望将玉龙山改成马场,可陛下都没有同意,后来启王殿下也看上了那块地方,陛下仍然没有松口,没想到今日却将此地当成了彩头!若大家都对此地志在必得,那便少不了一场鏖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