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心禾不可置信地看着红菱,“母亲……当真这么说!?”
红菱一笑,“这还有假?”
她说着,便将手中的托盘呈了上来,道:“夫人还吩咐了府医,备了不少驱蚊的香包,让世子妃随身带着呢。”
苏心禾垂眸一看,这托盘里果真放了好几个香包,这些香包针脚精致,还透着一股淡淡的药香,闻起来有种十分安心的感觉。
苏心禾心中感动,便对红菱道:“多谢母亲的一番心意,对了,我方才做了一种新的零嘴小食,叫做薯片,还请红菱姑娘带一盒回去请母亲尝尝。”
红菱听话地应了声,便随着白梨退下了。
这一夜,李承允依然在忙玉龙山的事,并未回府。
待青梅将食材取回来后,苏心禾便不紧不慢地待在小厨房里准备吃食。
小厨房中的灯光温暖而明亮,独自烹饪的时刻,也是静谧而恬淡的,令人内心安静。
而一想到明日的相聚,她的心中又情不自禁地溢出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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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李承允也正在玉龙山的军营里忙碌着。
玉龙山的营地是新扎的,如今还有不少短缺,李承允与青松、吴桐、老梁和方子冲等人核对完诸多事项之后,直到夜深了,才坐下来一起用饭。
士兵奉上了饭食,都是军营中常见的菜式,但李承允才吃了两口,便放下了筷箸。
吴桐见状,不免问道:“世子吃得这样少,可是身子不适?”
李承允摇摇头,道:“无妨,没什么胃口,你们慢用。”
说罢,他便放下了筷箸,撩起幔帐,出去了。
老梁见他走了,忍不住笑了下,又连忙夹起一块肉片,塞在自己嘴里打掩护。
青松疑惑地瞧了他一眼,道:“老梁,你方才笑什么?”
老梁一脸正经,“我方才笑了么?没有啊!”
方子冲也道:“我也看见了……”
老梁只得实话实说,道:“我只不过是觉得,世子不是没胃口,只是这饭食不是他府中的味道,所以不想吃。”
吴桐拧眉,道:“世子岂是那种贪图口腹之欲的人?不过这伙头军的手艺,确实与世子妃相差甚远。”
青松瞥他,“老梁的意思是,世子想的不是饭食,而是做饭食的人。”
吴桐顿时明白过来,点头道:“原来如此。”
方子冲神神秘秘道:“你们没觉得,世子这段时间有点儿奇怪么?”
青松一听这话,连忙问道:“哪里奇怪?”
方子冲压低了声音道:“有一回,我进营帐,便见世子桌上摆着一个好看的锦盒,细看一眼,居然是点翠斋的东西!”
吴桐问:“你如何知道是点翠斋的东西?”
青松笑道:“嗨,方子冲追求的姑娘没有十个也有八个,是点翠斋的老主顾了。”
方子冲轻咳了声,道:“别打岔!总而言之,重点便是那锦盒里,放着一只簪子,且这簪子在世子桌上少说也摆了大半个月了,但却不见他送出去……”
老梁想了想,道:“我之前还说请世子去点翠斋瞧瞧呢,没想到他表面上不吭声,竟一个人偷偷去了?这簪子应当是给世子妃买的吧?”
方子冲道:“若是给世子妃买的,为何迟迟没有送出去呢?”
刘丰小声问道:“莫不是夫妻吵架了?”
青松立即澄清道:“怎么可能?除了这两日,世子每日都回府与世子妃共用晚饭,感情好着呢!”
吴桐也想不明白,便将目光投向了老梁。
老梁一抬头,却见不仅是吴桐,其他人都将目光投到了他身上。
青松道:“老梁,这儿成过亲的只有你了,你说说是为什么?”
老梁一听这话,顿时腰杆都硬了不少,他放下手中的碗筷,一本正经地道:“我猜,是因为世子还未想好,如何向世子妃表达心意。”
众人听了这话,便更加迷糊了。
刘丰一头雾水地看着老梁,道:“他们二人都成婚了,为何还要表达心意啊?”
“笨啊你!”老梁笑着瞧他一眼,道:“成婚与表达心意可是两码事,成婚奉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双方都心照不宣,相敬如宾地过也就罢了,但是咱们世子岂是那没心没肺的人?簪子可是定情之物,世子既然备了,便说明心里是有世子妃的,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罢了。”
夜里山风阵阵,将营帐的卷帘徐徐吹起,老梁的话也隐隐约约传到了帐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