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灼不明所以,却心下不安,只觉她那含带着笑意的目光越看越古怪,这眼神乍一看颇为温和,但看久了,就像毫无生气的纸扎人一般,要人心中都起阴森之感。
可她又如此说了......
“谢......谢谢你......?”
梁善渊看她这副心中明显怀疑揣测,却还不得不答谢的模样,冷不丁笑了一声,白玉耳坠微晃,“不用谢,不是白帮的。”
来了。
花灼站直了身体,“你要什么?”
“我说过了啊,”梁善渊眉目弯弯,“我要你。”
她双手忽的捧住花灼的脸,从上往下注视着花灼的眉眼,墨发垂落间,满身苦涩药香跟着传来,花灼一懵,眼睛飞快眨了眨,“什么意思......你......你这身皮穿够了?想要......我的皮?”
花灼光是说出这话,头皮都些微发麻。
却听梁善渊轻笑,“要你的皮?”
这确实不失为一种办法。
既触碰到此女才不痛,那么他不若直接穿着此女的皮。
梁善渊指腹带着思忖,摩挲几下她柔软的面颊,好片晌,目光掠过她发颤如蝶翼般的眼睫,才轻唔一声,
“灼灼为何总是用恶的角度去揣摩我?我怎会舍得要你的皮呢?我知我向你坦白真身令你难免恐惧,但我与寻常鬼魂不同,性情如你所见一般良善,从不伤人的,灼灼,信我。”
她声音放的很轻,温柔到在这宛如炼狱一般的人间,恍似勾人入地狱的邪鬼。
花灼不仅没放松警惕,反倒心中更加不安,梁善渊看出她目光中显露的情绪,心下虽早有预料,但依旧难免微烦,面上浅笑道,
“灼灼,我知你对我警惕,这十分正常,但还望你能给我机会亲近你,我所要之物并无其他,只有一样,便是盼念与灼灼更近一步,唔,每日都拥抱,如何?”
“可以。”
花灼应的相当快。
反正她现在应了,之后再如何做便管不着她了。
花灼当下便要问她真正的梁善渊究竟在哪,却被梁善渊双手捧着脸板正了方向,抬头皱眉,“还有事?”
“自然,”梁善渊温和道,“灼灼既答应了,那么你我便签一约定吧。”
花灼:?
“约定?”
花灼紧皱起眉,便见梁善渊自手袖中掏出两粒棕褐色丸药,取出其中一个递给她,“嗯,这是虫蛊,若不遵约定每日与我亲近,那灼灼便会受虫蛊之苦。”
“这对你来说是个这么重要的事情吗!”
花灼都服了!至于吗!虫蛊都用上了!
“当然,我说过了,我想与灼灼更加亲近,为防灼灼说谎,例如口头之约后便当无此约定,那可会寒了我的心,”
梁善渊将虫蛊药丸递过去,“这虫蛊吃下后,但凡违背,便会似百爪挠心,但灼灼放心,解药在我这里,”她攥着另一只手中的丸药道,“此虫蛊有可解之法,我只是想要灼灼你不要如此排斥我,尝试接受我心意罢了。”
花灼不安,但见旁侧许如意挖的浑身灰土,梁善渊面上又是如此闲散笑意,不论花灼如何绞尽脑汁,也确实想不出真正的梁善渊尸身埋藏何处。
许如意与孟秋辞尚有主角光环......
她呢?
她可是梁府鬼话篇的必死之人啊。
花灼恨不得将眼前这黑心莲暴打一番,急的原地转了个圈,戳几次系统也无人应答,方才无计可施的走到梁善渊跟前。
“狡诈!坏人!”
花灼骂都骂不出什么来了,气的一拳打梁善渊肩膀上,方才接过梁善渊手中丹药,纠结片刻,一口吃了下去。
有些苦。
心里也苦。
花灼恨不能大哭一场。
“行了吧!”她犹不解气,又用力打了梁善渊肩膀好几下,气的狠狠瞪她,“到底在哪!快说!”
花灼虽力气本就不大,但被如此激烈殴打,也有些微疼痛,自之前梁善渊被她第一次打了肩膀,便觉心中古怪,现下,更觉怪异。
游离人世间百年,他从未被打过。
但此女既已吃下虫蛊,他便也无心计较,揉捏着被她打了的肩膀,指向不远处的墙。
花灼一愣,当即心下了然,拿起地上的锄头便朝对面的墙跑去。
她留了个心眼,没全信那黑心莲,生怕被坑的全军覆没,孤身一人来挖墙,花灼身型娇小,双手举着那锄头砸上墙面,只觉似碰上铜墙铁壁,几次试下,砸的她头脑晕沉不说,一侧在柳树下挖坑的许如意也察觉动静,“灼儿?”
“哥哥,你挖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