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姨娘,”
许如意不理会她疯话,见她带着的银铃,头一次在梁能文白事上见这姨娘他便注意过这银铃,因花灼也有个差不多的,这都是小孩儿从小带到大的小物件儿,想来定是梁海死后,梁孟氏便将女儿的东西挂在身上不离不分,
“你可能将这银铃借与我们?”
梁孟氏一听,急忙将自己的银铃抱在怀里护着,眼睛瞪得极大,生怕被他们抢了去。
许如意头疼,正思忖是否要动用蛮力,却听外头远远传来动静,屋内能供照亮的只有梁善渊手中一盏蝴蝶花灯,满室昏黑一片,木门被砸的哐哐作响,从外头传出人声,竟是孟秋辞,
“师兄!我看到你留在怀光阁的信过来找你!你快将门打开!”
许如意忙要去开门,却被花灼抓住,“哥哥!梁府怨鬼狡猾,你问她句你们二人才知道的事情,她答上来了再给她开门!”
许如意点头,花灼安抚几句,梁善渊提着花灯,却是侧眼望去她二人方向。
此女看似胆小无用,却总是颇为冷静,遇事不慌不乱,这三人当中乍一看是那两个道士护着这小姑娘,实则这小姑娘早是这三人组中定海神针。
许如意到门口,想了想道,“我最爱吃什么?”
“你笨!”花灼忙起身,“你问她这个!便是寻常时候也答不上来啊!”
话音刚落,却听外头孟秋辞大喊,“师兄问这个做什么?师兄爱吃红糖馒头!”
“对!”许如意速去开门,回头对花灼道,“灼灼放心,师妹与我相伴多年,同吃同住,我们互相了解对方习惯,比自己了解自己都要透彻。”
花灼几步后退,心中莫名觉得还挺甜,面上却一副泫然欲泣的神情,撇过脸去似是不想再看他二人接下来如何亲近,却见那蝴蝶灯笼不知何时过来了,此鬼来无影去无踪,在她身边,正看好戏似的垂眼望着她。
花灼沉默稍倾,挪了脚步想离这黑心莲远些,却觉她靠近。
恰巧孟秋辞等人进屋来,更没人注意到她二人动作,梁善渊提着灯笼靠她极近,微弯下腰身附她耳侧,声音放的又缓又轻,
“他有什么好的?”
花灼一怔,只觉自己一根小指又被她冰凉小指牵住,她一句又一句在她耳畔,当着众人的面小声说许如意的坏话,
“无用又无细心,粗枝大叶,还有个同吃同住多年的师妹,你心悦他什么?”
怨鬼吐出的气都是冰凉的。
花灼压下心头怪异,侧头瞪她一眼,不知她在算计什么坏事,抓着她指头要她离自己更近了些。
蝴蝶花灯光影微晃,她身上似有若无的橙橘香味散开,少女一双杏眼雪亮,眸底似盛满水光般清澈,此时此刻,她眼眸里几分他的倒影,梁善渊定定注视她目光,听她声音放的颇凶,
“你少说我哥哥的坏话,别在我哥哥面前说这些不该说的,就算是小声说也不行,如果要让我哥哥知道什么,我肯定不放过你!”
若是被许如意提前知晓原身心意,她定无法继续跟在许如意身侧完善书中内容,这相当于一切前功尽弃。
花灼看这黑心莲像看个爆炸桶,甩开她的手便朝许孟二人方向过去。
孟秋辞转身锁好祠堂大门,她带着梁南音与李夫人,三人皆是面色惨白,活像是在外遇鬼一般,尤其李夫人,恍似游魂,满身湿透呆坐地上,孟秋辞锁好祠堂门后,方才面朝她们,刚要说出一句话,就软下了身子往前倒去。
“师妹!”
许如意吓了一跳,孟秋辞被他扶在怀中,满头虚汗,眼睛睁的极大,“师兄,好多猴子追我们!”
“什么?”
这话驴唇不对马嘴,三人活像是被吓傻了,许如意将孟秋辞抱在怀中抚慰,孟秋辞方回过神来,
“方才,南音姑娘唤我去看静姐儿的尸身,我过去看了,然后看出静姐儿的尸身被埋在梁府文昌位,师兄你可还记得?你我多年前与师父去一裁缝铺驱鬼时也遇见过类似事情,那裁缝铺也如这梁府梁长均一般家中数个娇妻美妾,但他家中多是女儿,儿子只有一个,望子成龙,不知听哪里的传言胡说,将头脑最聪明的两个女儿尸首分别埋在家中文昌文曲位,便能将女儿的聪明还给儿子,你、你可还都记得?”
“你是说梁府也做了这手段?”
“对!”
孟秋辞连连点头,浑身抖若筛糠,许如意虽心中惊愕,见师妹如此惊恐却不知所以,“师妹,你方才说的猴子又是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