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时翻看原著便挺喜欢许如意与孟秋辞这对的,许如意虽自幼在御鬼门派长大,到底也承皇室血脉,外表清冷,内里与原身几分相像,骄矜难伺候,非典型侠客遇上孟秋辞那么位自山沟沟出来,有兄姐弟妹,曾整日下地,老实又朴素的非典型侠女,其实不可谓一拍即合。
偏偏这段美好的朦胧!插.进一个梁善渊!
太可恶了!不行,她可不能让梁善渊为非作歹,毁了主角一双良配鸳鸯,不然到时候被掏心的被掏心,失魂落魄的失魂落魄,多可怜呀!
梁善渊正百无聊赖瞧着俩人埋头画符,只觉院外目光盯紧了她,那神情暗含幽怨警惕,梁善渊垂头,指尖思忖的抚摸过腕间白玉镯。
麻烦。
攻心无用,便怪不得他令换法子了。
“灼儿,你被泼的那血都洗干净了吗?”
许如意道,“可还有残存的衣裳,被泼了那脏血的,拿来要哥哥看看。”
那些衣裳早被留在鬼界,花灼将自己的福寿娃娃钱袋子拿出来放到台阶上,又坐回院中,“就那儿,你们自己看吧。”
许如意拿起,只闻这钱袋子一股臭气,这股恶臭极为古怪,又像是菜品水果腐烂,又像是畜生堆积许久的臭血,屋外都有蚊虫闻着味儿过来了,屋内听澜又禁不住呕吐,许如意忙将屋门关严实,遮住口鼻皱紧眉心,
“这是人血,而且是存放了许久的人血,还加了东西。”
许如意鼻尖凑近,面色已极为不好看,“恐怕有一些仙家的血,和尸油,此为密法,恐怕是一种锁定之术。”
“锁定之术?”花灼心慌。
“对,”许如意攥着这钱袋子,
“梁府怨鬼用此数将你锁定,灼儿,这钱袋子哥哥给你烧了,”
他拿起一张符纸,口中念念有词,火光登时自符纸燃起,烧着了福寿娃娃钱袋子,许如意忙坐下来,“拖不得了,快点将符画完。”
孟秋辞严肃点头,想起什么来,“五姑娘,能麻烦你一件事情吗?”
“秋辞姑娘请讲。”
“我想拜托你去帮我们说一说,师兄布杀阵,需得用到那恶鬼生前常带着的物件,如此才好将恶鬼魂魄招来,不知能否拜托你去借一下?”
“自然可以。”梁善渊点头要离去,孟秋辞却又喊住她。
“对了,今日梁府出了些事情,是你们白日里才带来的那个翠柔......”
孟秋辞也不知该如何说,“出了些事,还望五姑娘比寻常时候要更小心周全些。”
屋外,花灼却耳根子先竖了起来。
“翠柔出事了?出什么事了?”
她心中惴惴不安,只记得那残缺不全的原著中写到过,有位姨娘在梁府灭门之前悬梁自尽。
孟秋辞当她是八卦,给她二人将今日事情细细讲清,梁善渊平淡听完,左耳进,右耳出,指尖微快抚弄几下腕间白玉镯,这么会儿功夫,将那小道士画的符全都记了下来。
他生平最厌僧人,其次便是道士。
若来的是个花拳绣腿便罢,偏偏却有几分真功夫。
梁善渊一张观音面暗含担忧,“原是如此,真要我担心,府上如今动荡不安,幸好有两位道长坐镇,只盼此间事了,所有人都能平平安安。”
平平安安。
八姑娘最常说这话,他跟着背的最熟,每当他如此说,众人皆是——
孟秋辞颇有些怜悯又同感的望着她,“是了,平平安安才最好。”
梁善渊浅笑,行一礼要先走,却见院中,个子娇小的少女坐在凳子上,见她下台阶,杏眼直直瞪着她。
接着,一张精致又显骄纵孩子气的小脸皱起来,对着她做了个“呕”的表情,朝着她就走了过来。
“你真恶心,装模作样!”
梁善渊垂眼看着她,少见的沉默了。
花灼身上是里三层外三层的衣裳,摆了个自己认为很霸道的姿势,叉腰站着,听脑海中传来+10的阴德,对梁善渊冷哼一声。
从谁身上失败!就要从谁身上爬起来!此鬼这么喜欢玩阴的,花灼虽聪明,心计却不佳,哪里是这女鬼对手?此时不骂,更待何时呢?
非得大骂特骂才行呢!
却见梁善渊一双漆黑瞳似笑非笑看着她,花灼咽了下口水,仰了下下巴看回去,“看看看!看什么看!区区庶——”
“花灼姑娘,”她声音不知怎么的,落到花灼耳中,总觉得阴冷冷的,“当真这么讨厌我啊。”
“对!就是讨厌!”她像只蓬松了毛的戴菊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