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就连吐出的气都是寒凉的。
“哈......”
耳畔,是其轻声细喘,他紧紧搂抱着她,一只手捆着她两条手腕,另一手勾环着她的脖颈。
寒凉的气息喘在花灼耳畔,花灼面颊滚烫,只觉似发了烧一般,听他喘息轻吟,似欢似痛,忍不住松开紧咬的唇,“阿善,你、你痛吗?”
梁善渊额头本贴靠着少女的肩,闻言,侧头打量了一眼少女的侧脸,情.潮欢愉,他微张着唇,回应无言,只直身与其亲吻。
结束时,花灼手里还紧揽着他的腰带,才发觉,那腰带还是自己之前送给他的。
梁善渊只穿中衣,早已合衣躺回内侧,一张拨步床太小,幸好花灼身型娇小,整个人都蜷缩在梁善渊身侧。
“你不回去?”
他声音还含带暗哑,花灼抿了下唇,面颊滚烫还未消退,情.欲似浪涛般,分毫不减,花灼知道现下大抵出去吹吹冷风,回去武定侯府才最好,可不知何种缘故,就是想留在这里。
她蜷缩着身子,缩在他怀里,忍不住又往他怀里钻了钻,轻轻嗯了一声。
梁善渊望她头顶片晌,继而,一手环抱住她,面上,却笑得些微晦暗。
“灼儿,我心悦你,真的心悦你,你能不能信我?”
花灼咽了下口水,忍不住抬头,梁善渊对上她一双似含带星辰般的杏子目,见她竟直直看着他不动。
他一向不喜他人如此直直望着自己。
尤其是她的眼神。
总是如此,恍似能看清他所有想要隐藏起来的一切。
花灼望着他,并没有说话。
心头悸动难消止,甚至,她能听到同心铃轻轻的叮铃声,哪怕她今日根本就没有将同心铃戴在身上。
梁善渊于她,定是万劫不复。
所以。
她能做的,只有悬崖勒马。
哪怕望见了悬崖边那株雪白美丽,吸引她全部心神,要她无比想要采摘的花。
也要停下,一定要停下才行。
“阿善,我给你唱歌吧,唱些安眠的曲子。”
她留下来,也是有意想要陪陪他。
黑夜漫长,他带满身伤痛,又该如何自处呢?
若是因疼痛激发起杀念,那更不好。
她不想看着梁善渊自取灭亡,能做的,她都会尽量去做,尽量的,带他挽回一些就好。
梁善渊眉心不禁紧皱,刚要说不用,却觉少女温软,忽的也抬手抱住了他,不住拍抚着他的后背,橙橘香味沁满鼻腔,她声音温柔,浅缓,竟似含满爱怜。
“摇啊摇,十五摇过春分就是外婆桥——”
梁善渊望她闭眼的模样,听她浅缓的唱调随着漫漫长夜越来越小,直到歇了声音,泛出漫长的呼吸声。
他面上忍不住泛出些微哂笑。
“这安眠曲,是给我唱的,还是给你自己唱的。”
少女呼吸舒缓,匀称,梁善渊望她睡颜片刻,将她搂抱入怀中,垂眸用自己那根断指去玩她墨发。
觉她呼吸一下下打上他脖颈,梁善渊微顿,绕着少女发丝的手忽的停了动作。
人果然还是活着的好。
温暖,有呼吸起伏,嬉笑怒骂,而且这贵女虽性情骄纵,却并未做过大恶,死了便会直接被阴差勾走吧。
梁善渊忽的几不可见的弯了弯眸子,颇显病态之感。
或许,要她的手去杀人,也不错,如此她知地狱恐怖,死了连魂魄都自愿跟在他身边。
随即一想,梁善渊却浅蹙了下眉。
此女没了肉身,恐怕也再无消解他疼痛之效,那留她还有何用?要她留在身边又做什么?
方才的一瞬想法忽的让他没了兴致,凤眸沾染几分阴沉。
*
似乎是,做了个梦。
望见一颗落满金黄的梧桐树,山风拂过,秋意飒爽,吹拂过梧桐树叶,随之带出一阵学子朗朗读书声。
花灼混混沌沌,只觉得身上疼的厉害,身子抖个不停,世间在她眼里变得太大了,她缩着毛绒绒的身子,后知后觉,知道自己如今是只狐狸。
可却忘了,自己为什么会是只狐狸。
多是人围着她用石头砸,花灼不住在庭院中逃窜,被大步过来的小学子一把揪住了长毛红尾,“哪跑来的脏东西,走!还没吃过狐狸肉呢,咱们把它剥了吃了!”
剥了吃了?
花灼哪怕思绪如浆糊般混沌,却依旧因生死危机不住挣扎,似是惹恼了这胖脸学子,一把将她摔到墙角,自旁侧拿了把锄头朝她高高举起,狐狸身子浑身都在发抖,狐狸毛都炸了起来,却听远处,朗朗读书声一停,有人高声唤,“殿下!您出去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