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蛮横的哥儿,可惜藏身酒楼那夜搞错了人,不是他,要不然,那一晚上定也是极有意思的。
萧灼抹了一把鼻子,笑得不怀好意,虽然暂时没把人吃到嘴,可那哥儿回去后一定会好好思量他透出的消息,两夫妻会反目也说不定。
来日方长。
叶青云出去一看,丫鬟快要走到六皇子门口了,他连忙唤了一声:“秀珠!我在这里!”
秀珠急急忙忙跑了回来,问他道:“王妃您没事吧?奴婢刚刚从这儿过,没看到有人。”
“没事。”叶青云指了指旁边,“我刚才在树影子那里,天有点黑了,看不到正常。”
“哦,好的。”秀珠心里嘀咕着,那刚才怎么没有第一时间喊住她呢?不过她只敢在心里想想,没敢问。
“殿下他们回了没?小六呢?”叶青云又问道。
“殿下还没回,小六哥刚回了,打水的桶有一只裂了口子,把他裤子泼湿了,他去了房间里换衣服,所以奴婢才会先出来寻您。”
“行,走吧。”
回到院子,到了灯光处,秀珠才见他有一边头发略显散乱,她指了指,“王妃,您这头发——”
“哦,刚刚没看清路,一不留神撞树上了,头也有点懵,所以才没及时叫住你。”
原来是这样。
小六刚换好衣服,出来一听这话,再看到他的样子,敛下眸子抿着唇默不作声。
秀珠连忙要跪下,“都是奴婢不好!下次这种跑腿的事情,王妃您可千万别再亲自去了!”
“哎!关你什么事?是我自己要去的。”叶青云拽住了她,“撞个树而已,还有,我不是说过不要动不动就下跪么?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啊?”
“嘿嘿!不敢。”秀珠又大胆起来,“趁着还没开饭,奴婢先帮您梳一下吧。”
“嗯!来吧。”
秀珠帮他拆了有些歪的发冠,解下发带,把一头青丝梳顺滑了,才又重新绑好冠上。
本来她们齐王府的下人们是最自在的,只要不犯原则性错误,例如背主之类的,就不用担心会受皮肉之苦,犯错顶多罚点月例银子,不像别家的奴仆,整日胆战心惊,怕被打杀被发卖。
在新王妃到来之前,丫鬟们还嘀嘀咕咕心情忐忑,谁知这新王妃比王爷脾气更好,不仅不让她们跪,还经常自己下厨或从酒楼里带点好吃的分给她们。
“行了,奴婢就绑个简单的,反正一会儿休息了还要拆。”
正说着话,萧鸿他们回来了,季寻风提着一个大食盒跟在后面,秀珠上前接了过来。
“行了,开饭吧!”萧鸿臭着一张脸,“耽误这么久,明天哪怕兔子在跟前撞树上,本王也不去捡它!”
几人各自偷偷笑了起来。
“捡还是要捡的,我们是冤种,又不是傻子。”叶青云笑道,“你们先吃吧,我就来。”
说着自己去水缸前打了一盆水,几人还当他要洗手,谁知他却洗起了脸,还搓了半天。
萧灼那爪子捂了他好一会,也不知曾摸过多少人,他嫌恶心。
小六见了,不知想到了什么,暗自咬了咬牙。
在那几人跟前叶青云没提这件事,一是不愿张扬,二是怕他们自责,又来找王爷请罪,啰嗦的很。
但萧鸿他却没打算瞒着,夫妻之间当知无不言。
年初时萧鸿便把自己的秘密告诉了他,那时二人并未定下来,他毫无保留的说出来,其实是冒了很大的风险。
“什么?竟有此事!”
萧鸿错愕不已,继而怒气冲冲,就要起身下床穿衣服。
本来两个人正依偎在床头,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互相在对方身上点着火。
“你干嘛去?我又没怎么样!”叶青云拉住他,“重要的是他怎么会知道你的事情?还想借此威胁我。”
“他知道便知道了!我也不在乎这狗屁身份!”萧鸿仍旧平不下气,“我要去找他!这杂碎居然敢对你出手?真是活腻了!”
“虽说我也不在乎当什么王妃,但你若没了这个身份,我们更没办法奈何他,你说是不是?”
萧鸿猛然清醒过来,云哥儿说的没错,若他被贬为庶民,还将拿什么与那狗东西斗?
他可以拼命,祖父也不会不管他,但王府的一切资源,产业,人脉都将失去,况且,他拼了命,剩下云哥儿怎么办?
想起他晚上饭前的反复洗脸,萧鸿迟疑问道:“他,是碰你了么?是不是亲了你?”
叶青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德性!看来还挺在意的,有心逗他道:“亲了又怎样?你是要把我休了,还是要亲自去把他打一顿?”
“不休你,也不打他。”萧鸿哼了一声,“我要寻个机会,把他狗眼扎了,让他有眼无珠不识好歹!乱碰不该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