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禧有些发愁,“我自己一把年纪了没有所谓,可万一连累到你这酒楼,还有牧哥儿,哎!”
“无事,刘叔。”叶青云安慰他道,“既是怕他尝出口味,那就让他尝不出来好了。”
刘禧一愣,怎么让他尝不出?难道换个人来做?
不太现实,萧灼既是找到这里吃饭,必是受人推荐,最近听说了这里的盛名,如果味道不好,吃得不满意,还是会迁怒于酒楼。
正想着对策,见暗五从楼上下来,几人忙围了过去,“怎么样?”
“入口的东西他谨慎的很,先要让人试吃,刚才那茶水也是,他们要了海参鸡,还有自选的招牌菜。”暗五说道。
“桌上那个中年人替他点的菜,韩王对他倒没有颐指气使,或许是他亲近的人,剩下三个没有落座,看起来像是随侍。”
刘禧看了看叶青云,有些拿不定主意。
“没关系,做!”叶青云吩咐道,“得罪他是小事,但千万不能让他知道你在韩王府呆过,既是催得紧,你跟帮厨一块儿炒,怕他尝出来就多加点料。”
海参花胶都是一早泡发好的,鸡汤耗时,是提前做好的半成品。
片刻之后,暗五端着托盘上了楼,在门口处,又被要求挨样尝了尝,东西放好之后,他毕恭毕敬地退至门外。
“不要站在这里!下去!”
一个侍从过来喝退了他。
暗五去了厨房,舀了碗水漱了漱口。
叶青云笑问道:“怎么样?好吃不?”
都要大难临头了这人还笑的出来,暗五有些无语,“好吃的很。”
门外传来马蹄声,随后纱帘被掀了起来。
萧鸿穿着一身朝服就过来了,他刚回到府里就听闻这事,还没来得及换衣服。
“有没有事?人呢?”他急急地冲了过来。
叶青云摇了摇头,又指了指楼上。
呼~萧鸿松了一口气,找把椅子坐了下来。
“殿下!要不要属下帮您回去取衣服?”暗五问他道,“若是待会儿韩王见了,说不定会借机参上一本。”
大梁并没有规定穿着朝服出街会有何惩戒,但在官员间也算是约定俗成,一直没有人这样做过,就怕会引起众人骚乱。
“无事,他若是想发癫,我就是用左手拿一下筷子他也会借机参我,人总是跟不上畜类的想法。”
“……”行吧。
包间里,萧灼尝了一口海参鸡,眉头一皱,“舅舅,你莫不是诓我?这叫美味?”
冯望正满脸期待地看着他,闻言一愣,“不好吃么?我尝尝。”
他舀了一勺在自己的碗里,还没动筷子,先喝了一口闻起来浓香的鸡汤,初入口还可以,但咽下去之后,便觉整个舌床有些发麻,且咸味儿过重。
这怎么也称不上美味,冯望尴尬笑道,“上次我吃了,确实不是这个味儿,今日也不知是怎的了?”
他又尝了尝别的菜,味道倒是正常,但感觉还是不如上次。
“嗯,都不太一样,最可能的就是这店的厨子换了,可能被别家挖走了,这家的老板是个哥儿,大概降不住店里那些做事的人。”
冯望遗憾地叹着气,“姐姐说你近来所食甚少,我寻着这家店口味不错,专门带你过来试试,想不到却弄巧成拙。”
“怪不得舅舅。”萧灼拨弄了两下筷子,“是我不自量力,踢了那铁板,谁知道父皇对他那么上心,去年老三被我整成那样,最后也不了了之。”
不了了之个屁!我被降职还不是你这兔崽子害的?冯望内心吐槽道。
别人家都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这倒好,总是受这蠢外甥连累,成事不足,整天到处戳纰漏。
不过他脸上还是挂着笑,“那位这一两年很是得圣宠,另外几位虽说待遇一般,可也算安分,抓不着什么错处,所以殿下往后有什么事,还需三思而后行。”
言下之意,就你一个惹祸精。
萧灼听了他这话,却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睛一眯,“抓不着错处?”
做的少自然错的少,可若做的多呢?
他把椅子往后一拉,头趴低了些,兴致勃勃问道:“舅舅!你说,淮州今年还会不会有水患?”
冯望想了一想,“这我说不准,要看到时候雨水有多少,但河道未修,又是一连发了几年洪水,今年还未入夏便显闷热,水患极有可能还会来,你问这作甚?”
问这作甚?当然是给某人找点事儿做,揪他的小辫子。
“那,若是淮州上报了水患,舅舅能不能推举老三去处理?”萧灼一脸期待。
冯望吓了一大跳,就是带他来吃顿饭而已,怎么又给他出了难题。
“不不不不!放过你舅舅吧,我现在就在礼部任个闲职,油水半分都没有,糊口而已,工部的事根本说不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