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腔滑调!”叶青云笑他道。
说归说,但他的心里还是没有着落,缺少归属感,毕竟还没成婚。
哪怕成婚后,一时半会恐怕他也不会以王府的另一个主人自居,做人需得有边界感。
庄子在平康城南五十里处,名为鹤岩村,最让人惊喜的是居然还有一处温泉池,还养了许多小动物。
农庄的管家要向萧鸿报备今年的收成,叶青云独自溜达着玩。
池塘这两天没结冰,边上蹲着鸳鸯鸭,时不时的转头理一下毛,附近还有几个石头圈成的小圈,里头养了几窝兔子。
今天太阳好,叶青云拿着草叶蹲在地上,逗弄着圈里的一窝小兔子,这一窝有四只白的一只黑的,还有一只带着黑白花,不过一两月龄左右。
大概是听完了汇报,萧鸿走到他身后,“喜欢啊?要么带两只回去,养肥了正好在你店里涮了,涮那锅麻辣汤应该好吃。”
“哎!你这人真是——”叶青云简直无语。
“逗你玩的。”萧鸿和他一同蹲下来,挤着他玩。
“干嘛?往那边去去!我要倒了。”
“不去!倒了也没事,摔脏了刚好去温泉池里洗洗。”
“我没带衣服换。”这边离得近,叶青云以为是当天回,哪能想到带衣服。
“没事,我有。”
两人正在打打闹闹,突然见季寻风正往这边急匆匆走过来。
他是骑着马赶来的,刚下马,还没喘匀了气,“殿、殿下!”
没重要的事他是不会过来打扰的,萧鸿眉头皱起,站起身来问他道:“何事?”
“殿下!”季寻风看了一眼旁边蹲着的人。
“没事,说吧。”
“是这样,今早六皇子殿下特地来府里找您,但你们已经出发,据他说,皇上昨儿个宿在常妃娘娘那里,酉时之后,有人送去了几本折子,常妃无意间一瞄,最上面的居然是殿下您的名字,所以,她就多看了一眼——”
“然后呢?”萧鸿急忙问道,年前他就只上了那一本求赐婚的,一直到放假休沐也没有等到答复。
“上头写着,不予批准。”季寻风紧张得额头的汗都要冒出来了,“驳回原因写着,因、因叶老板生母不详。”
他继续说道,“常妃娘娘早上送走了皇上,就立马着人把六皇子叫过去,跟他讲了这事,好让您心里有个准备。六皇子殿下说,怕您在年后的朝会上听到了此事,会在大殿上当场发癫。”
他急急解释道,“这可不是小的说的,是六皇子殿下的原话,所以他才偷偷过来知会您一声。”
“生母不详?”萧鸿冷笑了一声,“这说的是本王吧?”
“殿下——”
“行,寻风你下去歇着吧,晚点再回。”
“是!”
季寻风担心地看了看他那张阴云密布的脸,低着头离开了。
萧鸿转过头去,见叶青云已站了起来,面色煞白。
“殿下,我……”
他走了过去,温柔的抚了抚他的脸颊,“无事,云哥儿,我这一生,只认定你一人。”
叶青云点了点头,“我知道,可是——”
萧鸿打断了他,“成亲也只是个形式而已,但因为你,我想走完这个形式。”
从两人一相遇,他带给云哥儿的,就只有那些无媒苟合之类的流言,所以他想给他的心意画上完整的一笔。
“所以,关于你母亲的事,你知道些什么吗?”
“嗯。”叶青云再度点了点头,“你上次走后,阿嬷跟我说了一些。”
见他神情低落下来,萧鸿一阵揪心,看来他上次的突然离去,是真的把人惹伤心了。
他揽着人,找个背风向阳的地方坐了下来,问他道:“你可知,我那时为何突然要走?”
叶青云摇了摇头。
这不废话么!他怎会知?
“刚刚我说的那句生母不详,其实不是气话,我,大概真的不是我母妃的孩子。”
?
怎会如此!
见他一脸的不可置信,萧鸿笑了一声,内心轻松了些。
“我母妃是惠妃,本名贺千予,是国公府的千金,父亲和哥哥都曾是大将军,现在我小舅舅也是了。”
怪不得他那时说自己姓贺,原来并不完全是谎话,而是借了母亲的姓氏。
“我母妃那时备受宠爱,在今上登基那年诞下了皇子,更是风头无两,嫔妃中嫉妒她的不在少数。萧灼的母亲贤妃,就对她一直怀有敌意,后来她的儿子更甚,在我母妃去世后,处处针对我,所以,京中的人们都知道我们不和。”
“原来是这样,欺负没娘的孩子算什么本事?真是小人行径!”叶青云替他抱不平。
萧鸿轻笑了一声,替他掸掉头发上的草叶,看着他气鼓鼓的脸颊,想上去捏两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