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阴向他询问:“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频繁死人的?”
老板估摸道:“具体的我也记不太清了,好像是从去年年关开始的吧。”
那也有一年多了。
“但那个时候还不太明显,最近越发明显了,每天都有人去世,大家都已经疲了。”
怪不得刚才过来的送葬队伍连哭丧的动静都没有,是大家都已经习惯了。
花阴隐隐觉得有些可怜。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会习惯亲人离世的感觉啊?
这鬼地方的背后之人,着实可恶。
老板为他们准备了餐食,安置他们在客房住下,不收他们银钱,但需要自行打扫卫生。
像是这样的住客还有好几个,都住在隔壁的其他房间里面。
本来老板给了他们两个房间,潭渊一看还要自己打扫,就先进了他的屋子里面等着。
一个时辰过去之后,他又敲开了花阴的房门,就得到了一个干净且有人陪床的房间。
花阴一开门看见是他,作势要关门。
潭渊衣袖一挥,直接硬闯。
花阴拦不住他,怒道:“回你自己的房间里去!”
潭渊大摇大摆在桌边坐下,倒了一杯茶水给自己润喉。
“我那间大,给你住吧。”
花阴半信半疑,出去了片刻。
不多时,他怒气冲冲地回来。
“我信你个鬼!”
在潭渊单方面不容置疑的强烈要求下,两人共同住在了花阴的房间里。
潭渊每日都要运功打坐,这是他的必修项目。
趁着花阴去楼下拿晚饭的时候,他抢先一步占用了床,开始打坐。
等花阴端着晚饭回来,见人已经闭目打坐,气得牙根痒痒。
听说运功打坐的时候,上去捣乱,最有可能造成运功者气息不稳,走火入魔。
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花阴在桌边扒饭,偷瞄床上正在打坐的潭渊。
他周身有微风拂动,轻轻吹乱他的衣袂和鬓发。
花阴悄悄上前,用手摸了一下他的睫毛,没有反应。
又用手撩了一下他的衣带,也没有反应。
花阴计上心头,取来纸笔,在他脑门上面画了一个王八。
嘎嘎嘎。
花阴憋着笑,又在他的左脸上画了一条狗,右脸上画了一头猪。
正准备在下巴上画虫子的时候,突然对上了潭渊睁开的双眸。
花阴吓得天灵盖都飞起来了,撒腿就要跑。
潭渊一把将人拽了回来,夺下他手中的毛笔。
“你在本座脸上画了什么?”
花阴抖动喉头,头摇得像拨浪鼓。
然而潭渊已经从他瞳孔的倒影里看清楚了,猪狗王八。
呵,说他是猪狗不如的王八?
潭渊一把扯开他的衣襟,皮肤暴露在空气中,安全感顿失。
花阴手足慌乱,上去挡住自己的胸。
“你干嘛!”
潭渊拉开他的胳膊,封了他的穴道。
“唔?呜呜呜呜……”
“嘘。”
潭渊将笔落在花阴身上,在他胸前画了一颗白菜,一根骨头,还有一个圈圈,不知道是什么。
花阴痒得面脸通红,待潭渊解了他的穴道,飞快跑开。
去到一边,背对潭渊,悄悄拉开自己的衣服,低头一看。
“你这画的都是什么?”
“白菜,骨头和绿豆。”
那是绿豆?!
花阴嗤之以鼻,您这画功真不怎么样。
不对,猪拱白菜,狗吃骨头,王八看绿豆,他画的东西都是被吃的那一个。
怎么还夹带私货?
操!
不是说练功的时候被人捣乱就会走火入魔吗?死变态怎么一点事情都没有?
早在花阴偷看潭渊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
静静等着,看他打算出什么幺蛾子。
“啊啊啊啊!”
外间突然传来尖叫声。
两人神色一变,赶紧出去一看究竟。
潭渊走到门前,忽然顿住脚步。
花阴忙问:“怎么了?”
潭渊瞪他一眼,拐回去洗了把脸,这才出来。
花阴憋笑,心想,还挺记事儿。
两人来到事发地,众人围在其中一个房间之外,议论纷纷。
花阴和潭渊上前一看,原来是又死人了。
老板说这里住的都是外客,除了他,没有本地人。
怎么还会死人呢?
花阴将目光投向潭渊,后者摇了摇头。
唉,要是洛君林在就好了。
他定能看出这具尸体其中的玄妙。
京城,皇宫。
被人惦记了的洛君林站在影门之外,打了一声喷嚏。
他万万没有想到,影门竟然就建在皇宫里面,在天子的眼皮子底下。
用的是宫里一处废弃的旧址,在上面起了层层高楼。
不过影门大部分人平时不在这里生活,只是偶尔交接任务的时候,才会回来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