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闻浩放下俩个孩子,往下卸折叠桌椅,满不在乎地回答:“这点高度算什么,我从三楼跳下来都没事。”
跟在后面的程子易很快过来,他踹了一脚胆大不怕死的张闻浩,“你一个人摔死倒是小事,小孩受伤了怎么办?”
“就是就是。”薛君钰赞同地点了下头。
“这也太让人伤心了吧?”张闻浩本来要铺桌椅、洗食材的,听到这话他扶着自己的额头地往帆布椅子上一坐,撂桃子不干了,“不行,我太难过了,干不了活。”
“说要在户外吃火锅的人可是你,你不干谁干?”程子易又踢了他一下。
这满车的桌椅还有刚从菜市场运过来的大袋小袋新鲜食材,看着头疼。
“可以吃火锅了欸。”薛君钰和小黄默对视,分别从对方眼里看出了惊喜以及...白嫖的快乐。
“我来摆桌子。”薛君钰美滋滋地接过张闻浩的工作,他还以为这次又是外卖,没想到几个学长对这个社长交接仪式还蛮上心的。
“窝,窝可以帮忙洗菜!”为了让白嫖合理,小黄默主动请缨,搬了两颗白菜上楼要帮他们洗。不过他还没走多远就被提着一桶水下来的黄非驱着往回走了。
“你们都歇着,我来搞。”黄非把要洗的蔬菜统统扔进水里,又把薛君钰赶走,铺起了桌子板凳。他这么勤快的原因无它,毕竟待会儿他们家包括他有四个人要来蹭饭。
黄非的行为刺激到了张闻浩。他马上要从篮球社社长这个位置上退下来了,想在最后给社员们留下个为社员服务的好印象。
“我也来。”他翻下椅子,走到水桶前搓洗起了蔬菜。
社员们陆陆续续赶到,原本和小鬼头们玩着角色扮演游戏的薛君钰也被他们拉去打牌。
众所周知,薛君钰牌技烂到离谱,所以和他一起打的那些社员都不在乎默默偷看他们的牌告诉薛君钰了。
因为就算知道了,他们这位新社长还是一样的输。
玩了多少局就被贴了多少张纸条的薛君钰再也不能顶着满头纸条淡定出牌了,他“噌”地站起身,“我不玩了!”
坐他旁边的牌友拉他坐下,“不就是输了嘛,你看人家默默都没放弃你,你就不要放弃自己了。”
“君钰哥哥,加油鸭!”默默坐在小板凳上,见薛君钰看过来了他立刻露出笑容。
于是薛君钰又无力地坐了回去,这个世界的真实面目竟如此残酷,要是星敛在这就好了。
星敛既会放水又会算计其他人,薛君钰只要和他在一起玩不用费什么脑子都能体面且正当地赢。
说是说新旧社长的交接仪式,但等他们吃完了也没见有人提这件事。薛君钰不得不怀疑这个火锅纯粹是因为家教森严的张闻浩想吃了才搞出来的。
那些可恶的社员,吃饱喝足了还不忘继续拉他打牌看他出洋相,最后连默默都看不下去来指导他出牌了。
“别欺负君钰了。”
一个人在他旁边坐下,薛君钰扒开满脸的纸条,向来人发出求救信号,“程学长,救救我。”
“老程,这怎么能叫欺负呢?胜败乃兵家常事。”一个社员反驳。
另一个社员口是心非地解释,“君钰太笨了也没办法啊,我们也希望他赢的。”
骗子,都是骗子,明明就是联手欺负他。薛君钰在心里愤愤不平,他有好几次差点就能赢了,结果又被这几个老奸巨猾的家伙里应外合给搞输了。
“我也不怎么会打,一起玩可以吗?”程子易问他们。
“行,”一社员一边应下,一边拉住想要偷偷溜走的薛君钰,“君钰,你的位置老程可替代不了,今天要么就输个精光,要么打场翻身仗,听懂了吗?”
薛君钰绝望地闭上眼,“听懂了。”
另一边正在收拾满桌狼藉的张闻浩听见他们的对话,哈哈大笑,和他一起清理的黄非为自己的好朋友打抱不平,“你们平时不会也老这样欺负君钰吧?”
“怎么可能,今天比较特殊,平时嘛,也就小小地欺负一下。”张闻浩回忆了一下他从前任社长那里接过担子的时候,可比君钰现在经历的惨烈多了。
黄非无话可说,因为别说他们了,他有时候看着薛君钰都想捉弄一下。
程子易加入牌局后,薛君钰总算不再输了。
“学长,你真不会打啊?”虽然自己脸上不再添新纸条是件值得庆祝的事,但薛君钰看着程子易脸上的纸条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显然,程子易是因为他才加入牌局的。
“不太会,之前玩过几次。”
薛君钰不想以这种形式被解救,“那程学长我们联手,要输一起输。”